却又立马意识到,即使是在反问的自己,情绪也依旧在被对方牵扯。
这样被拿住软肋,不能冷静,情绪失控的自己,让任昕亦感到陌生,也让骄傲的他无法接受。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左右自己的情绪。
陈敬不能。
任启明和顾蓝不能。
他苏呈……也不允许。
惊疑、恐惧、气愤,这种种负面的情绪统统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是任昕亦,怎么可以被这些没用的情绪,而搅乱前进的步调。
要冷静、冷静……
任昕亦揪着额发,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的程度。
有点痛,但疼痛刺激着神经,渐渐的,缓解了情绪上的焦灼。
这时的任昕亦,就像是刚刚做完移植手术的病人,出现了明显的排异反应。
从身体到灵魂,都只想把那个异体彻底的排除生命。
让那个总是撒谎、装失忆,还敢强吻自己,谎称和自己上了床的男人,彻底……彻底的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消失殆尽。
……
苏呈从噩梦中惊醒,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落泪。
所幸周围没人,总算是没人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狼狈。
更幸运的是周遭挺暗的。
只有枕头边心电监护仪的红光和滴滴声,有规律的响着。
一切都很好。
苏呈习惯了这种阴暗的环境。
而习惯……会让人感到安心。
但脑中反复出现的画面,哭泣的男孩儿、跳楼的男人、长发的女人……又叫他不能放松下来。
尤其是那个女人。
他明明没有看清她的样子,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渐渐在脑海中成形。
那是他的母亲——陈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