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请让我为您献一首曲子吧。”潘风楹极力克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笑容乖巧地对姜炎说。
“好啊,舅舅很期待我们风楹。”姜炎体弱,这么宴会时间长了,难免坐不住,所以潘风楹说出要献曲子,姜炎也堪堪有了兴趣。
潘风楹自信满满地走到大殿中央,小手一挥,在外面等待已久的奴婢们看到潘风楹的指令,动作迅速地搬上来了古琴和凳子。
“皇帝舅舅,今日是中元节,也是祭祀节,我为舅舅和在场的诸位弹一首江南祭祀曲《远洲调》”潘风楹笑眼盈盈,嗓音清甜。
姜九看着中间抚琴的小姑娘,一时竟有了羡慕之意,潘风楹有良好的家世,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可依靠的兄长,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小公主,不像她,要什么没什么,想想也真是可悲。
可能是姜九在潘风楹身上停留的目光太久,顾仕钧感受到了什么,他在桌下轻轻勾了勾姜九的手,然后停顿了一下,紧紧握住。
姜九被顾仕钧拉手回了神,心里多了一丝动摇,微微侧目向他浅笑一下。
不一会儿,大殿里就传来琴音松沉低缓,沉静旷远,绵远悠长。
一曲过后大家纷纷称赞不已,潘风楹也觉得自己弹的甚是成功,竟然挑衅地朝姜九看一眼。
可姜九才不会搭理潘风楹这幼稚的行为,这首曲子美则美矣,可太期期艾艾,让姜九觉得也不过如此。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潘风楹一曲完毕后清亮地响起。
大家纷纷扭头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姜九也无一例外。
姜九看到对面后方有一位年轻妇人身着浅蓝色纱衣,外套着白色轻纱,面容清秀娟丽,自有一股与世无争之意。
“皇上恕罪,臣妇无心之举,惊扰了圣驾。”那妇人低头慌张地认错。
“哎呦,初柔你怎么回事啊?在这如此重要场合竟然这么不小心。”旁边的一位胖夫人假装关心地大声说道。
初柔?
姜九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看顾仕钧,果然他的脸早已变得阴沉。
虽然顾仕钧这么多年一直想救济左初柔,但也是有心而无力,左初柔已经嫁为人妇,顾仕钧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她,怕玷污左初柔的名声,使她在夫家更是举步维艰。
姜九又扭头看到左初柔一脸的惶恐和惊吓,旁边的男子应该是她丈夫,也一点儿也没有替自己夫人求情的意思。全场也都是看好戏和不敢帮左初柔出面说话的人。
此时,姜九松开顾仕钧的手,神态从容地起身行礼道:“皇上,这位夫人想必也是无心之举,她已经知错,就不要和她计较了,正好刚刚那清脆的声音,让臣妇也想起了一首曲子,今日弹来正好,皇兄可允臣妇为大家也弹奏一曲呢?”
姜九清冷而松弛有度的嗓音在大殿响起,大家把注意力从左初柔变换到了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