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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ldo;没人能相信。&rdo;斯特莱克说。

瓦德格拉夫突然推心置腹地说道：

&ldo;我没法摆脱这个荒唐的念头，认为是欧文自己干的，是他一手策划的。&rdo;

&ldo;是吗?&rdo;斯特莱克说，仔细端详着瓦德格拉夫。

&ldo;我知道他不可能办到，我知道，&rdo;编辑的两只手都在桌子边娴熟地弹奏着，&ldo;这太‐‐太戏剧性了，他‐‐他遇害的方式。太‐‐诡异了。可怕的是……他的知名度一下子超过了所有作者。上帝，欧文喜欢出名。可怜的欧文。他有一次告诉我‐‐我不是说笑话‐‐他有一次非常严肃地告诉我，他喜欢让女友采访他。说这能让他理清思路。我说：&lso;你们用什么当麦克风呢?&rso;我只是打趣，你知道的，你猜那傻瓜是怎么回答的?&lso;多半用圆珠笔。是圆的就行。&rso;&rdo;

第三十六章（2）

瓦德格拉夫爆发出一阵连咳带喘的笑声，听起来像在啜泣。

&ldo;可怜的家伙，&rdo;他说，&ldo;可怜的傻瓜。最后彻底失败了，是不是?好吧，但愿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感到高兴。把奎因给激怒了。&rdo;

原先的那个侍者拿着一个本子回来了。

&ldo;您要什么?&rdo;编辑问斯特莱克，将近视眼凑近打量那些菜肴。

&ldo;牛排。&rdo;斯特莱克说，他刚才注视着牛排在迂回穿行的小推车上的银托盘上被切下来。他已经多年没吃约克郡布丁了，实际上，自从上次去圣莫斯看望舅妈和舅舅之后就再没吃过。

瓦德格拉夫要了多佛比目鱼，然后又扭着脖子看斟酒服务员回来了没有。看到那人拿着红酒过来，他明显放松下来，让自己在椅子里坐得更舒服些。酒杯斟满了，他喝了几口，像得到紧急治疗的人一样舒了口气。

&ldo;你刚才说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故意激怒奎因?&rdo;斯特莱克说。

&ldo;什么?&rdo;瓦德格拉夫用右手拢住耳朵。

斯特莱克想起他有一侧耳聋。餐馆已经坐满了人，越来越嘈杂。

他把问题大声重复了一遍。

&ldo;哦，是的，&rdo;瓦德格拉夫说，&ldo;是的，关于范克特。他们俩喜欢计较范克特做的那些对不起他们的事。&rdo;

&ldo;什么事呢?&rdo;斯特莱克说，瓦德格拉夫又喝了几口酒。

&ldo;范克特多年来一直在说他们的坏话，&rdo;瓦德格拉夫漫不经心地隔着皱巴巴的衬衫挠挠胸口，又喝了几口酒，&ldo;攻击欧文，因为那篇嘲笑他亡妻小说的仿作，攻击利兹，因为利兹支持欧文‐‐说真的，谁也没有因范克特离开利兹&iddot;塔塞尔而责怪他。那女人是个泼妇。现在只剩下两个客户了。性格扭曲。也许每天晚上都在算计自己损失了多少：范克特版权的百分之十五可是很大一笔钱哪。布克奖晚宴，电影首映式……到头来她只捞到了用圆珠笔采访自己的奎因，和多克斯&iddot;彭杰利后花园的烤香肠。&rdo;

&ldo;你怎么知道有烤香肠?&rdo;斯特莱克问。

&ldo;多克斯告诉我的，&rdo;瓦德格拉夫说，他已经喝光第一杯酒，正在倒第二杯，&ldo;多克斯想知道利兹为什么没去参加公司的周年纪念派对。我跟多克斯说了《家蚕》的事，她一再跟我说利兹是个可爱的女人。可爱。利兹不可能知道欧文书里写了什么。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的感情‐‐连一只该死的苍蝇都不忍心伤害‐‐哈!&rdo;

&ldo;你不同意?&rdo;

&ldo;我当然不同意。我认识一些最初在利兹&iddot;塔塞尔公司工作的人。他们说起那段经历，就像被救赎的遭绑架者一样。盛气凌人。脾气狂暴。&rdo;

&ldo;你认为她唆使奎因写了那本书?&rdo;

&ldo;嗯，不是直接唆使，&rdo;瓦德格拉夫说，&ldo;但那是一个被蒙骗的作家，认为自己的作品之所以不畅销，是因为人们嫉妒他，或没有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把他跟利兹绑在一起，而利兹总是气势汹汹，脾气暴躁，喋喋不休地唠叨范克特如何对不起他们俩，欧文将愤怒变成文字，也不奇怪吧?&rdo;

&ldo;利兹都不肯把欧文的书好好读一读。如果欧文没死，我可以说利兹是自作自受。那个愚蠢的疯子不仅攻击了范克特，是不是?还攻击了利兹，哈哈!攻击了该死的丹尼尔，攻击了我，攻击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rdo;

杰瑞&iddot;瓦德格拉夫像斯特莱克认识的其他酒鬼一样，两杯酒下肚就跨越界限，进入醉态。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更笨拙，神态也更夸张。

&ldo;你认为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怂恿奎因攻击范克特?&rdo;

&ldo;毫无疑问，&rdo;瓦德格拉夫说，&ldo;毫无疑问。&rdo;

&ldo;可是我跟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见面时，她说奎因写的关于范克特的内容是胡编的。&rdo;斯特莱克对瓦德格拉夫说。

&ldo;什么?&rdo;瓦德格拉夫又拢着耳朵问。

&ldo;她告诉我，&rdo;斯特莱克提高声音说，&ldo;奎因在《家蚕》里写范克特的那些内容是假的。那篇让他妻子自杀的仿作不是范克特写的‐‐是奎因写的。&rdo;

&ldo;我说的不是这个，&rdo;瓦德格拉夫摇着头说，似乎斯特莱克反应迟钝，&ldo;我没说‐‐算了，不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