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几人简单洗漱过,各自回了营帐休息。
月明星稀,天空纯净。周边尽是些虫鸣鸟叫,极好的催眠曲。只是夏天依睡不下‐‐心里头总是在发慌,那股子不安,逼得她心浮气躁。
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季绝浅身为她的枕边人,自是也无法入眠。抱住她的手紧了几分,他在她耳边低语:&ldo;失眠?&rdo;
她点头。半晌后才想起这时夜已深,他该是看不到。这才哑着嗓音嗯了声。
季绝浅安抚性的在她唇角啄吻:&ldo;怎么了?&rdo;
她不躲,也不迎。目光散乱的看向帐顶,语音含糊:&ldo;心头跳得厉害,总觉有出些幺蛾子。&rdo;
他轻啄的动作猛然顿下。片刻的失神之后,他笑:&ldo;许是白日里太累,莫要多想,好生休息。&rdo;
夏天依不听,伸手撑在他肩头,借由他的力道微微探起身子。月色下,她的眸光极为专注认真:&ldo;王爷,你当真不曾瞒着我什么?&rdo;
季绝浅伸手去揉她的发顶,话里有被她逗笑的笑意:&ldo;何事我需要瞒你?&rdo;
夏天依皱着眉头,摇头:&ldo;我也不知。只是,今日这心口又闷又堵,实在反常得很。&rdo;
季绝浅正要开口,她却猛地躲开他的手,撑住他的胸膛坐起,正色:&ldo;今日温大哥,究竟为何突然离去?&rdo;
不曾与她告别,就断然离去,她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是温书言的作风。
夏天依五句话里三句不离温书言,虽说他的确是对温书言抱有歉疚之感,只是,她过分的关心却还是令他开始不快。
这还不知温书言已经受伤,她就这般的心心挂念着。若是赶明儿知晓,他温书言受伤,她堂堂永安王妃可是要直接收拾了细软跑到将军府亲自照料去?
夏天时夏天成往日里受伤时,也不见她这般忧心。怎的现下一个只是一个温书言,她就这般的放不下?这份关心,着实已经逾越。
季绝浅沉声:&ldo;天依!&rdo;话里,俨然已经带了几分警告。
只是夏天依现下满心满眼都是温书言可是出了事,哪里还有闲心去细品他话里意思?
白日里她只顾着自己玩乐,丝毫不曾注意他们那处。现下要知晓温书言为何离去,能打听的,也就只有他最为方便。
&ldo;你可是在瞒我?他究竟如何了!&rdo;因为急切,话里语气,不自觉的就重了起来。
在她焦急的神色里,季绝浅也跟着坐起,双眼牢牢的锁住她,神色不明:&ldo;天依,这并非是你该留心的。&rdo;
这是他最后的温和,若是她懂,便知晓要止住这个话匣子。
只是显然,某人并不打算让他如愿:&ldo;他是我温大哥,如何就不该我留心?你只需告知于我,他为何要走!&rdo;
季绝浅怒极反笑。使了力握住她的下巴,强使她直视他的眼,四目相对,他低头,直接含住她的唇,不带丝毫情、欲的轻咬啃食。
显然,这种时候,夏天依并不曾生出与他缠绵的心。双手被禁锢,她便使力的挪开脑袋。季绝浅怕不甚伤到她,任由她将脑袋偏开。
呼吸恢复自由,夏天依瞪他:&ldo;别妄想用这些手段压下我的想法,你说是不说?&rdo;
她语气之凌厉,让季绝浅听得心中一阵窝火,偏又怕伤了她,不敢对她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