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的头发出事之后剪过一点,可是半年过去了,长度又长回来了。
头发刚好及腰,将近二十分钟,她的头发才干了九成。
吹风筒被关了,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
林溪低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抬头的视线,他眉头微微一动:“睡觉。”
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林惜其实很累,她早上起得早,然后中午下山碰上大雨,回来又没有停过,中午没有睡,跟他闹了两个多小时,无论是体力和精力都已经不行了。
听到他的话,林惜也知道他现在不想讨论两个人的事情,也没说话,主动抱上他的脖子,意思很明显。
见他的动作,林溪嗤笑了一下:“倒是自觉。”
说完,他伸手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林惜是沾到床就是睡着了,但是林溪却没睡。
房间里面的主灯已经被光了,剩了一盏夜灯,在床尾对着的电视柜下面。
他的手被女人紧紧地拽着,林溪尝试地动了一下,但是却被对方拉得更紧。
见她像护食一样拉着自己的手,林溪也放弃了起来的想法了,只是他还睡不着。
事情发生得有点没按自己的想法走,虽然他之前说的话很不好听,看到她接触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可是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了,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
他其实从受伤醒来之后,就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太真实。
失忆对于一个人来说其实很痛苦,也很寂寞,他什么都记不住,有什么朋友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他去接触那些和自己有关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激起他半分反应的。
这三个多月来,他其实活得很不真实。
可是很奇怪,林惜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才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真是地活着。
关于自己的事情,他也问过辛可豪,没有伴侣、没有家人,朋友也就只有辛可豪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
他去调查过自己,事情和辛可豪说的差不多。
“林溪”之前的生活太乏味可陈了,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林惜这个女人出现得太突然了,或者说是她靠近得太突兀了。
恐怖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不到人的时候烦躁,看到人的时候也是烦躁。
现在把人办了,他也还是烦躁。
他有捏烟的习惯,心情烦躁的时候就想捏烟,可是现在林惜把他的手给拉住了,他的烟在一旁的柜子。
其实隔得并不是很远,只不过是他一动,指不定床上的人就醒了。
大拇指擦了擦只的食指,他最后还是没去动手,而是侧身把夜灯也关了。
半夜。
林惜身体一颤,人被惊醒过来。
身旁的林溪也醒了,他这段时间的睡眠都很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是悬着一根线,其实睡得很不好。
女人这么大的动静,她没睁眼,他就先醒了。
林惜刚惊醒,看到眼前的人,还没计较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面,怔怔地看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