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封口,抽出里头的信纸,纸张倒是不少。但纸页取完,手里掂着的壳子还余不少重量,云容挑了挑眉,手腕翻转,直接一倒。
“叮咚”一声,带着玉石相击的脆响落在云容榻上。
莹润的通透的,好似能在这夜色中绽放的璀璨。
那是最最纯正的祖母绿,绿中带点黄,又似乎带了点蓝,就连光谱都好像缺失了点波长。
它是大自然最纯澈的颜色,带来鲜活的,不可抵抗的魅力。由切割成六棱形的宝石串成的一串手链,在烛火下散发着柔和而浓烈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
千金已不足以形容它的价值,在这个时代,即便是皇宫也难以出现这样工艺叠加品种的好东西。
轻轻碰了碰珠链,冰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云容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祖母绿,它代表的是生命和——爱
抖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阿容亲见,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有三日余四时五刻,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在我这儿却是全错。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我的煎熬。思之如狂?不对,我对你是抓心挠肺,恨不得时时刻刻抱在一起的想念,渴望。”
写到这里笔墨明显有停顿的痕迹,透过薄薄一张白纸,云容都能想像到玉珩提笔挽袖时蹙眉的神情。
中间说了些他自己的日常,又猜测他的近况。
最后一句:“阿容,别怕我。”
末尾:玉珩
看完信后,手上还有好几张的纸,一一展开竟然全是他的画像。
画中的他或站或坐,或笑或怒,都画的栩栩如生,端的是丹青妙笔,技艺高绝。
足以可见画画之人的水平与对画中之人的了解。
最后一幅提了一行小字,“你既不画我,那便由我来画你。”
明明是笔锋苍劲,极具骨感的字迹,却在后半句上徒然转柔,字里行间都透着脉脉温情。
见到这个,云容思绪兀的一滞,握着画的手不觉一松。数张纸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哗哗散了一地。
良久,云容才默默的起身,弯腰捡起这些东西,连着那价值非凡的祖母绿手链一起,重新装进了土黄色的信封。
他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卧室取了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雕花盒子,将壳子里的手链取出来放进去。
打开屋子里的衣柜,最下面放着一套似火般明艳的衣袍。
云容蹲下身子,将手里的黄皮子连着黑色的盒子一道放在衣裳底下。
其实底下还有几封一模一样的事物,不过今日送来的信格外不同罢了。不仅有画,还有手链。
这是代表,近日玉珩决定动手了是吧?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云容脑中一片杂乱,坐在床榻上唤了夏竹她们几个进来伺候,收拾妥当后便揣着无尽心事睡下。
一大早,云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