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骨中血,肉中肉。
没了云容的玉珩,就算是活着,也只是一副躯壳而已,他的心早就随着阿容,死了。
太子一下子松了手,呆呆的看着他的幼弟,瞧着他眼中一片死寂,唯有提到云容才会有一点零星光彩。
“更何况,这是我,欠他的。”
他哑然失语,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玉珩慢慢回转了身子,轻声道:“你们走吧,让我与他多呆呆。”
凡是他下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的玉珩,恐怕是真的……要去了。
太子失神的走出熙和殿,刚出殿门,迎面拂过一丝热流,带着八月的闷热,却让他无端感觉寒冷。
大殿又再次恢复安静,玉珩微微扶起云容,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眼睛注视着前方,空洞洞的。
就这么眺望了良久,他忽而自言自语道:“阿容,其实我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了。说来好笑,以前我从不信世间有什么一见钟情,可是那天啊,你穿着一身素白衣衫,站在玉兰花下,硬是把满山的春景皆数压下。耀眼的就像是一束光,直直的映射在我心底。如此的温暖,又如此的……遥不可及。”
“为了能走进你,我就那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你,用强权压着你,真是有够卑鄙无耻的。”
他自嘲的笑笑,声音兀的低了下来,“可是我,我对你的一颗心是真的。”
他抬手贴近自己的胸膛,那里没了往日的活跃,正缓慢的跳动着。
眉宇间含着对云容无尽的爱恋,似是要将一腔的爱意悉数倾倒,玉珩无比认真的一字一句道:“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就连你的父母,也不行。”
我曾经也是那么的想要对你好啊,为你奉上一颗热忱的心。
可惜,你不要,还要在这颗伤的千疮百孔的心上狠狠踩上两脚。
“阿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疼,不过别怕,马上就可以解脱了,马上。”
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玉珩眼泪再次从眼眶滚落,一颗颗的砸在云容脸上和脖颈上。
“知道你喜欢清净,没谁会来打扰你,来的,只有我这么个混人。”
“你心里铁定是恨毒了我,下辈子再也不想见着我了吧?”
可我,却还想见到你,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玉珩伸出手,颤抖着解开他的腰带,因为是在病中,云容只穿着一身单衣,倒也容易。
当衣衫剥落,露出里面瘦骨嶙峋的身子。玉珩满眼都是心疼,愧疚和自责在他那颗濒临破碎的心上又扎一刀,手指僵住。须臾,快速的为云容换好了衣衫。
“你素爱浅色,但白色又不吉利,这次便穿一身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