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刺下去之时,盛和光忍不住哼了一声,额头冒汗。
崔嬷嬷和阿旋在一旁看着,提心吊胆。
就见小寒抿着唇,神色凝重,一针一针地扎了下去。
盛和光渐渐觉得眼皮发沉,抓着被褥的双手渐渐放松了,不多时,闭眼睡了过去。
小寒擦擦额间的汗,额发已然全湿了。她抬头对崔嬷嬷道:&ldo;先把病痛压下去,再用汤药,慢慢调理。&rdo;
说着,起身到案几之前,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药方。
正在写着,秦郎中匆匆赶了过来,他见到盛和光已经安睡,把了把脉,一顿,低声问崔嬷嬷:&ldo;这是谁扎的针?&rdo;
崔嬷嬷指了指书案之后的小寒:&ldo;小寒姑娘。&rdo;
秦郎中起身走到书案之前,小寒的药方正好写完,看到秦郎中,小寒将药方递给他:&ldo;秦郎中,三爷说让您把关。&rdo;
秦郎中点点头,往下看到最后几味药,斟酌片刻,不由得赞叹道:&ldo;妙哉妙哉!&rdo;
再看小寒,这般妙龄少女,如何懂这么精妙的药方?拱手问道:&ldo;姑娘师从何人?&rdo;
小寒连忙摆手,道:&ldo;只是因为偶然的原因,得了几个方子,恰好与三爷的情况相似。&rdo;
秦郎中乃是盛和光舅舅崔九思推荐来此的郎中,在崔家的药堂办事,为人稳重,颇有些见识。无论从前的崔嬷嬷给他辨别的香饼,还是如今的药方,此刻正在焚烧着的安神香,以及腿上的针灸,都是极为高明的。他为盛和光诊治一年有余,始终缺了点火候,看到小寒的处方,方才知道自己缺了哪几味药。
他以为小寒不想透露师门出身,也就没有再追问,只对崔嬷嬷道:&ldo;劳烦嬷嬷去准备汤药吧。&rdo;
崔嬷嬷还有些不确定的心,终于落定了。她拿着药方,脸上不由得带了些许微笑。
第二日一早,马氏和陶氏跟前的人都过来沧海院问话。昨夜动静甚大,各处都听见了。
马氏派了人出去,就坐在正院里,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盼着前去打听的林妈妈尽快回来。
不多时,林妈妈回来了,一进屋,就先带了几分笑:&ldo;昨夜三爷突然发病,来势汹汹,叫了外头的秦郎中进来,忙了一宿,如此还不见好转,昏迷着呢。&rdo;
马氏一听,目露喜色,又问:&ldo;那扬州瘦马在何处?&rdo;
林妈妈小声道:&ldo;自然是在主屋里伺候着,听说也进去了一整夜。也不知是不是三爷食髓知味,伤了阳气。&rdo;
马氏听了,说不出的高兴:&ldo;他就该卧病不起!&rdo;顿了一下,又问:&ldo;王爷那边去看了吗?陶氏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