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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盛和光看了一眼朝他瞪眼的小瘦马，一把将她揉入怀中，道：&ldo;你这是掉进钱眼里了？浮香堂的生意一向好得很，李掌柜也是那能干之人，你根本无需担心，只在家里等着，收钱就是，省得累坏了。那些深宅大院的贵妇小姐，也不好打交道。&rdo;心里却想的是，自己还没稀罕够，怎能让她老是往外跑呢。

小寒知道盛和光此刻是不会松口了。不过，她如今已经发现，先斩后奏的做法颇为凑效，寻得机会出门，自己想去做什么，就做。她心里打定了阳奉阴违的主意，也就不在同盛和光争辩。

这一日午后，又到了给夜箫诊治的时间。由于淤血在脑部，小寒很小心，不敢轻举妄动。所幸进展虽然缓慢，淤血确实在慢慢消散之中。

&ldo;阿兄，你最近夜晚疼起来，时间有多长？症状可有减轻？&rdo;小寒问道。

&ldo;约摸一刻钟，还可忍受，无须再依靠安神香了。&rdo;夜箫回答道。自从接受小寒的诊疗开始，只要无人之时，小寒就会叫自己&ldo;阿兄&rdo;。先头他纠正过几次，可是，小寒依旧我行我素。夜箫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ldo;你最近几次过来，总是打呵欠，眼睛有时候还肿起来，很忙吗？&rdo;夜箫问道。

小寒闻言，一阵耳热，支支吾吾道：&ldo;是啊，年末了，浮香堂的香料，要的人多了。&rdo;可恶的盛和光，害她在兄长面前丢脸！

&ldo;你对浮香堂的事情，甚是用心。&rdo;夜箫道。

小寒点点头，笑道：&ldo;三爷说我有功，就把浮香堂给了我。&rdo;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兄长，一个点子浮上心头，&ldo;阿兄，要不我把这店铺的分子给你？到时候，你坐收利钱就好。店铺的李掌柜很是妥帖，打理得极好。&rdo;

夜箫失笑，道：&ldo;你给我治病，该我给你诊金。怎的你还要给我诊金了？&rdo;

&ldo;阿兄，你从前说过，要做清官能吏，造福百姓。那肯定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我反正只要随便治治病，就能过得很好。这些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了阿兄你。&rdo;小寒道。

夜箫看着小寒清澈明亮的眼睛，心情有些复杂，带着些许感动，又有些伤感，他浅笑着揉揉她的额发，道：&ldo;你是女孩儿，自然该多留些钱银在身边。阿兄自然有办法赚钱的。何况，你都叫我阿兄了，该是我给你攒嫁妆才是。&rdo;

小寒忙道：&ldo;你如今要先好好休息，劳神的事情少想……&rdo;忽然，小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夜箫，神情紧张地问道，&ldo;方才你说什么？你想起来了吗？&rdo;

夜箫摇摇头：&ldo;还不曾想起。只是，若是我有个像你这般可爱又能干的妹妹，应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do;

&ldo;不如，我们结为兄妹可好？不管将来，我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我都是你的阿兄，你都是我的妹妹。&rdo;夜箫道。

这些时日观察下来，已经足够他去判断小寒的目的和为人。何况，这般温暖柔软的人儿，是他许久未曾遇到的，总能让他放松，叫他不经意露出笑容来。

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来，双手递给了小寒，道：&ldo;我当年在甘棠河边醒来，是一对老夫妻救了我。此后，我就认了他们做义父义母。这是我入京之时，义母所赠，共有一对。这也是我有记忆以来，最珍视的东西了。如今，把其中一块送给你，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兄妹。&rdo;

小寒接过玉佩，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乃是十分寻常的玉石，表面十分光滑，显然是阿兄时常把玩的缘故。

小寒鼻头一酸，眼睛微红，哽咽道：&ldo;既然是兄长珍视之物，无须赠与我。你我都认可这份情义就是了，又何须旁的物品佐证？何况，你的义母给你一双玉石，定是希望阿兄早日成家，开枝散叶……&rdo;

说到此处，她却忽而沉默了。兄长分明是长公主的人，又如何早日成家，开枝散叶？

夜箫见到小寒沉默下来，便将那玉佩轻轻扣在了她的腰带之上，笑道：&ldo;我的亲事，远着呢。至少得等我头疾康复了，对不对？莫要想这么多，拿着就是。&rdo;

小寒的泪水&ldo;啪嗒&rdo;一声滴落在夜箫的手背之上，夜箫抬头，小寒就忍不住扑到夜箫的怀里，喊道：&ldo;阿兄！&rdo;

夜箫一怔，这样的瞬间，他仿佛曾经经历过，女孩呜咽的声音和可人的香气，无比地熟悉。他抬手拍着她的背，道：&ldo;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与阿兄说。阿兄再不得力，也会帮你。&rdo;

小寒哭着点头。

好半晌，小寒终于安静下来。夜箫取了毛巾，给她擦脸。小寒喜滋滋地拿起药箱，又看了几眼兄长，方依依不舍，告辞而去。

夜箫方送了小寒出去，公主跟前的侍女就过来请他。

公主寝殿的地龙烧得很热，含章公主倚靠在引枕上，一身云锦的衣裙，轻薄服帖地裹在身上，身段丰熟窈窕。

夜箫行礼问安，垂手而立：&ldo;公主召唤属下，所为何事？&rdo;

含章公主拍了拍放在案几之上账册，道：&ldo;你的头疾如今怎样了？这些账册，看得本宫头疼。&rdo;

夜箫道：&ldo;殿下何须太过操心？可是邓先生的账目出了问题？若是如此，属下今日查看一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