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就都不惨了,这是最好的结果。”陈子文说。
孟思雨再次吃惊地抬头看陈子文,发现真正走入他的内心,他真的和自己以及其他人想象的很不一样。
陈子文见孟思雨呆呆地看着自己,伸手摸摸孟思雨的头说:“吃饭啦,以后不许中午不吃饭。”
这就如同校园恋人所说的话一般,陈子文的智商很高,也很会聊。
孟思雨眼里热热的,像有泪水要流下来。这两天,她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夜墨寒,却又告诫自己,在心里要把夜墨寒埋葬了,因为自己已经完全配不上他了。
而面对这样的陈子文,孟思雨感到一种被人性所打动,人性是复杂的。
吃完饭,陈子文就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出去买了米啊,油啊,菜啊什么的回来了,说是明天他不在的时候,孟思雨如果愿意,可以自己做饭吃。
孟思雨坐在那里,看陈子文忙前忙后的,这在夜墨寒身上是少见的,因为这些琐事,往往不需要夜墨寒交代,就有下人都做好了。他只要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想想一些大事就好啦。
而陈子文事必躬亲,孟思雨看着他在厨房把刚买来的东西打包分类,塞进冰箱,又嘀嘀咕咕地自己说些什么,忽然感受到一种生活温暖的气息。
孟思雨一有这样的感受,马上感到一种罪恶感,她试图把这种温暖的感受压抑下去,怎么能对绑架犯产生温暖的感觉呢?
干了一天重体力活,陈子文显然很疲惫,他弄好这一切之后,就躺到床上睡了,上了床之后,陈子文对孟思雨说:“今天我很累,可能会睡得很沉,不能像昨天一样把你抱上来,你还是自己到床上睡吧,你如果靠在椅子上睡一夜,会着凉的,颈椎也会睡坏的。”
陈子文说完,便沉沉睡去,由于疲惫,他还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孟思雨还是有所忌惮,她坐在椅子上不愿意挪窝。夜已经深了,城市里甚至听到了狗叫声。记得小时候,福利院的阿姨为了催他们早点睡觉,总是说狗叫了就说明非常晚了,孟思雨至今对这点还是深信不疑。
沉沉的困意把孟思雨笼罩,她打了个呵欠,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不想听陈子文的,她不想靠近他。
半夜的时候,孟思雨被一阵寒意冻醒了。初冬的日子,下半夜真的是非常的冷。,孟思雨动了动麻木的双手和双腿,打起了哆嗦。
抬头看看窗外,一轮月牙儿挂在天边,显出暗红的肉色来,要落下去了。城市的夜晚,只有在这凌晨的时候才能看的到月亮。
孟思雨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身子,试图找回一些暖意,但是无济于事。她翻出陈子文给她买的衣服里头的一件大棉袄,盖在身子上,靠着椅子,试图再次入睡,但是,寒冷依旧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她站起来,在狭窄的屋里来回走着,试图驱散寒意,但是,寒意没有驱除,反而打了个大喷嚏。
床上的陈子文似乎被这一声“啊欠”声吵到了,翻了个身子,但是没有醒来,依然睡得深沉。
孟思雨朝陈子文躺的床上看看,他身上盖着新买的厚厚的棉被,很温暖的样子,他睡得香甜。自从他放走小风,挟持了孟思雨之后,他的睡眠就变得好起来了。
而以前,即使是住在凌家的豪宅,他的睡眠状况也是极其不好。
孟思雨感到对那厚厚的棉被无限的向往,明显,陈子文很细心,他还在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垫,上面铺着印花纯棉的床单。
看样子是那种农贸市场买的价格实惠的床单,自然是比不上夜家凌家的床上用品,但是,看着却有一种质朴的生活气息。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夜里,大红大朵的印花,看起来是那么温暖。
孟思雨冷的实在受不了了,她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的一脚,把它盖在自己就要冻僵的腿上。她的动作很轻,怕惊醒了陈子文,那就尴尬了。
好在陈子文睡得很死,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孟思雨从棉被上感到一点暖意,那温暖自然不是棉被本身的,而是陈子文的体温所带来的,陈子文已经把棉被捂暖啦。
孟思雨抵挡不住这温暖的诱惑,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最终,整个人都躺在了被窝里,好暖啊。
她偷偷看了一眼陈子文,好在他是朝里睡着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也到床上来了,孟思雨脸朝外,背对着陈子文,在这暖意中,昏昏睡去了。
在梦中,有母亲温暖的怀抱,孟思雨沉浸在那温暖中,忽然之间,温暖变成了寒冷,她看见夜墨寒那淡漠的眼光,那种淡漠的,带着鄙视和敌意的目光。
孟思雨心痛极了,她想和夜墨寒解释点什么,但是夜墨寒转头冷漠地走了。
“墨寒,墨寒!”孟思雨叫着。
但是,夜墨寒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墨寒,墨寒!”孟思雨哭喊着,想要去追夜墨寒,可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孟思雨又急又怕,一下子惊醒了,却发现自己被陈子文搂在怀里。
陈子文温柔地撩着她被汗濡湿的发丝,说:“做恶梦啦?”睡觉的时候,陈子文没有戴眼镜,孟思雨可以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陈子文的双眼,发现他的眉眼很好看,有一种危险的诱人的气息
孟思雨摇摇头,把他推开,将自己从他的怀里解脱出来。
陈子文也不再勉强她,坐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我去工地上做工了,你自己今天在家要按时吃饭。”
孟思雨看看外面的天色,几乎还是黑的,虽然本意是不想说话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吃惊和好奇问:“这么早去工地?这才几点?”
陈子文回答道:“如果一天扛的包超出任务总额的话,是有额外的抽成的,我尽量早点去,多赚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