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一日在大相国寺抽的下下签,胖和尚当时还安慰自己说,否极泰来,那么,今日自己是否也可以否极泰来呢?
是不是今日自己也可以如同在大相国寺遇到冯珍一样的贵人搭救?
不过,她觉得多半不可能再有贵人出现救自己了,现如今她只有靠自己,看是否能脱离这些歹人之手了。
想到此,她试着轻轻动了动手,看能不能自己解开捆着手的绳子,然而努力了一番,她发现这捆着她的歹人手法娴熟,是将她的手和脚用一根绳索绑起来的,绳结并不在她的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她被捆成一团扔在骡车的角落侧躺着,连翻身都困难。
看来,是不能在这车厢里凭借自己的本事解开绳索逃离了,那么,接下来也就只有看一会儿这车子停下来之后,自己是否有机会逃脱了。于是,她就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躺着养精神,尽力使自己不心慌意乱。在黑暗中,她很想顺娘,怕自己跟顺娘永无相见之日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谢二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鸡鸣狗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来到了一个村庄。
骡车停下来之后,前面的两个男子下车来,将她从车子里拖了出来,一人架着一边将她拖进了一个屋子,扔到了地上。
然后其中一人说话:&ldo;大哥,你要的人我跟三郎给你带来了。&rdo;
&ldo;让我看一看。&rdo;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这个声音,假装昏迷的谢二娘敢肯定是另外的人,因为这个人的声音里带有一些上位者的威严,跟刚才那两个人不一样。
有人走过来,一下子扯掉了套在谢二娘头上的黑色布袋。
谢二娘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身穿一身宝蓝色锦袍,戴着一顶帷帽的男子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张木椅子上。而自己身处的地方好像是一间柴房,靠墙堆放着许多的柴糙。在那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身边垂手站立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其中一个正是她昏迷之前看见的那个掀开车帘子的络腮胡子男人,另外一个是肤色较黑精瘦的男子,谢二娘猜想此人应该是那个动手从身后捂住自己的口鼻,在自己侧颈上砍了一记掌刀,让自己昏迷的人。
&ldo;你就是谢屠户之女谢二娘?&rdo;身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看着地上的谢二娘冷声问道,又吩咐人将堵住她嘴的破布团拔了。
络腮胡男子上前来一把拔去了堵住她嘴的破布团。
谢二娘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嗯了一声,反问那个男子为何要绑自己来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男子冷哼一声,撂下一句:&ldo;还债。&rdo;
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在往外走的同时让人重新将谢二娘的嘴堵上。
接着一挥手,示意两个手下跟着出去。
络腮胡男子重新将那个破布团塞进谢二娘嘴里,然后和精瘦男子跟着出去,走在后面的他反手把柴房门关上。
柴房外面,身穿宝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跟络腮男子和精瘦男子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就上了院子里另外的一辆骡车,车夫挥动鞭子,将骡车赶出农家院子,接着上了村中的一条土路,往汴梁城驶去。
农家院里,络腮胡子和精瘦男子两人面对面站着说话,只听那络腮胡子的男子说:&ldo;三哥,适才大哥说的是让咱们不管那个谢二娘的吃喝,也不准动她,三日后,就将她带去原先绑她的地方扔在那里?&rdo;
精瘦男子道:&ldo;是这么交代的,咋啦,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rdo;
络腮胡子的男子挤眉弄眼地说:&ldo;三日不给吃喝,那美人儿别给饿死了,若真死了,划不来。&rdo;
精瘦男子告诉他不许打柴房里面那个女子的主意,一切都按照大哥的吩咐做,若是他担心那女子饿死,也可以给她些吃喝,若是那女子自己愿意让他碰,那么自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络腮胡子闻言笑了起来,说:&ldo;这才是我的好三哥嘛。大哥叫咱们兄弟二人留在这破落村庄里甚是无聊,不给自己找点儿乐子,这三日如何过得。&rdo;
精瘦男子拍一拍他肩膀:&ldo;若那谢二娘不愿用身子换吃喝,你可别用强,省得一会儿出事了,大哥那里不好交差。&rdo;
络腮胡子:&ldo;好,这样,我先去睡一觉,到黑我换你,那时我再端了吃食去看那娘子愿不愿意从我。&rdo;
精瘦男子点头,让络腮胡子去歇着,这柴房里的人自己先看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