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像是炫耀兄弟姊妹的小学生。
秦肃征笑了笑,靠着门坐回去,“你不打算告诉他你不喜欢郑婉琼吗?”
陆渊静了一会儿。
兴奋逐渐平复,他的灵魂在这一刻飘了起来,连着一根结实的、不可见的绳。他没有一时如此时充实,也没有一刻如此刻安稳。他在自我约束与自我叛离之间挣扎了这么久,终于,有朝一日,在废墟之下找到了一颗晶莹的、闪着光的宝石。他捧着它端详,他想不起它的名字,他只隐约知道,他等到了。
秦肃征知道了他的秘密们,他却并不怕,好像秦肃征本就应该知道这些。他仿佛回到了那些个向幻觉里的兄长倾诉的、在温暖柔软的床被里喃喃自语的夜晚,不同之处是如今他有了真实的听众。
陆渊和他肩并肩靠着门。
他不讲话,秦肃征就一言不发的等。空气里流荡着冷霜,抚平干燥的秋意。
他轻轻攥了攥手指。
“不告诉他。”
“郑婉琼根本不算什么,弟弟才重要。还有前两天那件事儿。”
陆渊想起刚才白如安瞪着眼睛问“你怎么没跟郑季冉出去玩”,又笑了起来。
“他想让我避两天,又不敢直说,拐了这么大个弯儿也不嫌折腾。”
顿了顿,陆渊收了笑。
“我不想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好,他够好了。”
陆渊闭上眼。
“你也别告诉他。”
这一句很轻。
轻的像是不敢讲出声。
他提了个要求,心中却满是忐忑,似乎这个要求有多过分、多不可完成。
秦肃征忽然间心疼的厉害。
他的猫咪流浪了那么久那么久,却仍然愿意对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不对。
他想它挠自己,咬自己,拿自己撒气。他的猫咪值得最好的,他的猫咪天生就该娇气,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别人的情绪。
他有许多话想说。
他想告诉陆渊他也很好,想告诉陆渊“只要你想我就会做”,想告诉陆渊他有多感谢陆渊愿意和他说这些。
心底情绪如汹涌的湍流,秦肃征面上却分毫不显。
不急。
秦肃征在陆渊面前做了个拉勾的手势,“这是秘密。”
陆渊愣了愣,伸出手和他勾住。
不急。
他有一辈子时间,足以用行动告诉陆渊那些他想说的话,那些他想说的、未说的、说不出口的。他会尽一切保护、珍惜和爱他的陆渊,作为兄长、伴侣和情人。如果陆渊不肯接受,那么他将会是陆渊最忠诚的追随者。他甚至不想要陆渊的全心全意的喜欢,他想陆渊最喜欢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