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呃…&rdo;朗歌还真不知道,他微妙的沉默了,并且决定以后上班时抽时间背唐诗三千首,力求达到能跟许风沐谈笑风生的文学素养。&ldo;…别管怎么接,总之你已经答应陪我过夜,今天晚上睡这里‐‐跟我。&rdo;
朗歌歪歪斜斜倒在床上,本来就随便套在身上的衣服松松散散滑落在床上,露出他上身每一寸用时间和金钱堆出来的奢侈肌骨。
许风沐懒得看他充斥着人工痕迹的完美线条,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说,&ldo;我先去洗个澡。&rdo;
&ldo;你来的时候不是洗过了吗?&rdo;
&ldo;刚被狗屎糊身上了。&rdo;
&ldo;…&rdo;朗歌噎了一下,凉飕飕的补充,&ldo;那你洗干净点,等下还要在粪坑里度过漫漫长夜。&rdo;
&lso;城市国王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他蹒跚时人们以为他在鞠躬,他鞠躬时却在杀人。&rso;
浴室水声响了很长时间,大概整片太平洋的海水都在里面淌过一遍。朗歌把那本晦涩难懂的书翻完,只记住了这句,感觉隐隐抓住了作者的一丝余韵。
世上没有谁毫无弱点一身盔甲,他有,许风沐也有。要想时刻占据主导地位,必须全副武装把弱点隐藏起来。但是自己这边的弱点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只要许风沐肯往上面戳一下,他能立刻缴械投降跪地臣服。
偏偏几年过去,许风沐跟瞎了一样,压根没往那方面考虑。
又瞎又钝。
朗歌脑子里念头百转千回,起了一渺睡意,许风沐才掀开被子,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躺在他身边。说是身边,其实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朗歌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床沿的许风沐捞过来搂住,摸到他身上粗糙的布料,清醒了些。
掀开被子,他身上整整齐齐穿着衬衫。
&ldo;你打算这么睡?&rdo;
&ldo;嗯,酒店浴袍太多人用过了,脏。&rdo;许风沐顺从的往里挪了些,僵在他怀里。
&ldo;我说啊,你洁癖也到病态了?要我给治治吗?我可是专业学‐‐&rdo;说到一半,朗歌脑子里闪过一线,撑起虚压在他身上快速解开许风沐的衣扣。
许风沐伸手意图阻止,想到自己的立场,硬生生收回手用胳膊遮住眼睛。朗歌扯开他的衣服,脸色变得姹紫嫣红,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成分居多。
他上身肌理分明骨肉匀亭,无论是对同性异性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此时朗歌眼里之后前胸大片大片用力搓扯过的红印,遍布在他刚摸过的部位。偏白的肌肤经过千锤百炼,按理来说没那么容易受伤,现在却出现了皮下出血造成的小片红点。
看架势,他是把铁砂掌都使出来搓澡了吧?
朗歌盯了半晌,倏勾起天生多情的眼笑出声来,&ldo;真舍得下手啊,要是我今天真做了什么,你是打算把身上皮都扒下来消个毒呢?还是干脆剁肉刮骨呢?&rdo;
&ldo;我…&rdo;许风沐不知道怎样回答。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觉悟,可当他真的压过来时,内心深处泛起的藏于骨血间的恐惧喧嚣着说,他高估了自己。
朗歌继续问,&ldo;你里面能翻过来洗吗,沐爷?&rdo;
许风沐气势不知不觉弱了半分,试探性跟他商量,&ldo;朗、朗歌,你先…好好叫我成吗?&rdo;
朗歌不太乐意叫他名字。
高三他们关系相对缓和…就是干完架还能扯两句的时候,朗歌问他名字是如沐春风的意思吗。
&ldo;朗神,你知道有个成语叫栉风沐雨吗?&rdo;许风沐喘着气回答,凭借大小积淀的深厚文学素养碾压朗歌。
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这名字倒是配许风沐,但是太苦。朗歌怕叫的多了,他后半生也要风雨飘摇。
那时候许风沐已经靠拳头混到了&lso;爷辈&rso;,除了顶上最大的顾爷,谁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声许爷。朗歌干脆学他们,一声&lso;沐爷&rso;叫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