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没有裸露身体。我穿着一件和我的婚纱设计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它是碳黑色,由极小的羽毛做成。太奇妙了,我举起飘逸的长袖,这时在电视屏幕上,我看到了自己。我穿着黑色的衣服,只有袖子上,噢,应该说是我的翅膀上,有斑斑白点。
西纳把我变成了一只嘲笑鸟。
第二篇世纪极限赛 18、联合的反叛
衣服燃烧之后还有些热,所以凯撒试探性地伸出手来触摸我的头饰。白色的面纱已经不见了,现在戴在头上的是垂到我的后颈的光滑的面纱。&ldo;羽毛,&rdo;凯撒说,&ldo;你就像一只鸟。&rdo;
&ldo;嘲笑鸟,我想。&rdo;我说着,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ldo;是我戴的胸针,它是我的吉祥物。&rdo;
凯撒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他已经认出来了。看得出来,他已经知道这鸟具有更多的象征含义。在凯匹特被看做一件华丽的装饰品的胸针,在其他各区拥有了完全不同的含义。可他还是尽力打圆场。
&ldo;噢,要向你的设计师致敬。我认为谁也不能否认这是电视访谈中最令人激动的展示。西纳,我想,你要给大家鞠个躬哟!&rdo;凯撒示意让西纳站起来。西纳站起身,优雅地微微鞠了一个躬。突然,我的心为他揪成了一团。他做了什么?非常可怕而危险。这是一种反叛的举动。而他是为我才这么做的。我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ldo;别担心,我经常通过工作来疏导自己的情绪,这样我伤到的只有自己,而不会是别人。&rdo;
恐怕他已经伤到自己,而且到了无法恢复的程度。而斯诺总统对于我在火中的嬗变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被刚才的变化惊得沉寂不语的观众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几乎听不到蜂鸣器的声音。凯撒对我表示了谢意,然后我朝座位走去,此时我觉得自己的衣服比空气还要轻。
皮塔即将接受采访,我与他擦肩而过,他却并没有看我。我小心地坐在座位上。除了烟雾的味道,我似乎并没有受伤,所以我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皮塔身上。
一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凯撒和皮塔就是一对自然和谐的搭档。他们的对话轻松自由、幽默诙谐。皮塔会不失时机地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比如去年皮塔对我做出爱的表白时,观众的心都碎了。他们在观众面前取得了巨大成功。这次他们先开了些火啊、羽毛啊、烧焦的鸡毛啊的玩笑,来作为开场白。但人人都看得出皮塔的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所以凯撒直接将话题引入到大家关心的问题上。
&ldo;那么,皮塔,在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之后,你对世纪极限赛是怎么看的?&rdo;凯撒问。
&ldo;我很吃惊,我是说,一分钟前我还看到凯特尼斯穿着漂亮的婚纱,可转眼间…&rdo;皮塔的话中断了。
皮塔停顿了很长时间,好像在作什么决定。他眼光扫视着像中了魔似的观众,之后又看看地板,最后抬起头看着凯撒。&ldo;凯撒,你觉得这里的朋友都能替我保密吗?&rdo;
观众发出一些不大自然的笑声。他是什么意思?保密?对谁保密?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呢。
&ldo;我保证没问题。&rdo;凯撒说。
&ldo;我们已经结婚了。&rdo;皮塔静静地说。观众非常吃惊。而我赶快把脸埋在衣服里,免得别人看出我一脸的困惑。他究竟要说什么啊?
&ldo;可是…这怎么可能呢?&rdo;凯撒问。
&ldo;噢,这不是正式的婚礼。我们没有去法院大楼登记什么的。可这是十二区的习俗。我不知道在其他区有什么习俗,可我们在十二区就是这样。&rdo;皮塔说道,然后简单地描述了烤面包的习俗。
&ldo;你们的家人在场吗?&rdo;凯撒问。
&ldo;不,我们谁也没告诉,甚至没告诉黑密斯。凯特尼斯的妈妈永远都不可能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可你知道,如果我们在凯匹特举行婚礼,我们就不可能举行吃烤面包的仪式,可我们俩谁也不想再等了。所以,有一天,我们就这么做了。&rdo;皮塔说道,&ldo;对我们而言,这比任何纸质的证明或婚礼宴会来得更真实。&rdo;
&ldo;那么,这是在世纪极限赛宣布之前发生的事?&rdo;凯撒问。
&ldo;当然。我敢说,要是在此之后,我们绝不会这么做。&rdo;皮塔说道,他开始感到不安,&ldo;可谁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没人。我们经历了饥饿游戏的一切,我们成为胜利者,每个人看到我们在一起都激动万分。可是,突然间,我是说,谁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呢?&rdo;
&ldo;你不可能预见到,皮塔。&rdo;凯撒用胳膊搂住他的肩,&ldo;正像你所说的,没人能预见到。可是,我得承认,我很高兴看到你们两个至少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时间。&rdo;
热烈的掌声。好像受到鼓励,我抬起头,让观众看到我脸上凄然的微笑。刚才燃烧的烟雾刺激得我眼睛发红,正好为此添加了一丝悲凉的色彩。
&ldo;可我并不高兴。&rdo;皮塔说,&ldo;我真希望我们是在正式婚礼之后才做的这一切。&rdo;
听到这个,连凯撒都吃了一惊,说:&ldo;当然,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短,总比没有强吧?&rdo;
&ldo;也许我也该这么想的,凯撒。&rdo;皮塔痛苦地说道,&ldo;要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