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人吗?”平墨紧握着刀柄问。
“不、不,他们不是啊!”那黝黑男人显然也很懵逼。
然而这伙人一言不发就掏枪,居然当场击毙了那黝黑男人!
“老板吩咐过,剩下这个抓活的!”
老板……
平墨听到这个词,却忽然想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
“我们这么多人,带着家伙,他只有一把刀,绝对插翅难飞!”
没了平教官,裴助教独自带队,便显得非常三心二意且敷衍,不是打电话就是发短信,不然便是盯着屏幕一瞬不瞬地发呆,总之一直抱着通讯器。
不知过了多久,裴与屠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接近边界了!”便叫停了车队,吩咐学生们:“你们等一下要稍微偏离既定路线。”
他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在这里会有一位吕教官接应你们,一切都听吕教官指挥。”
学生们面面相觑,但也很快猜出应该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故,几个新武器学院的alpha男生带头表示:“裴助教您放心去,我们已经是战士了,能独当一面,不是躲在教官翅膀下的小雏鸡。”
裴助教很欣慰,而后独自开一辆机甲坦克,绝尘而去。
通讯器上的位置不动了——裴与屠给平墨整理衣服时,偷偷塞进去一枚定位器——他是停下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可又过了一会儿,信号中断了。
裴与屠心狠狠地向下一沉,几乎把笨重的战地机甲开出了空间车的速度,一路飞沙走石,甚至惹出一次蓝军的袭击。
裴助教没心情和蓝军玩游戏,重武器不要钱似的招呼一通,便继续冲刺。
他抵达电子防护网边沿的时候,险些没被眼前的情形震惊,心肝脾脏肺也一道跟着颤抖起来。
“平墨!!!”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地不知是尸体还是伤员,大约五六个持着各式各样冷兵器的alpha也颇为狼狈,戒备地同平墨对峙。
平教官整个人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胳膊上的伤口早就撕裂了,而手中一柄军匕滴滴答答地流淌着粘稠的黑血。
如浴血的修罗。
凶则凶矣,可裴与屠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正要发狠冲进战局,替平小猫报仇,却见自家教官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健步冲过来,非常默契地与他形成了背对背的御敌姿势。
裴与屠见他伸手还算矫健,稍稍放下心来:“受伤了?疼不疼?”
平墨修长手指稳稳握着‘死亡镰刀’,刀刃还在滴滴答答流淌粘稠的血,他不轻不重的回答:“嗯。”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带着一点近乎委屈的尾音。
裴与屠知道,自家平小猫最怕疼了,今天大约是疼得狠了,不由得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