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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你当然不懂。你不知道什么是雪，对不对？&rdo;

乔纳思摇摇头。

&ldo;雪橇？滑板？&rdo;

&ldo;不知道，先生。&rdo;乔纳思说。

&ldo;下坡？这些名词你都不知道？&rdo;

&ldo;都不知道，先生。&rdo;

&ldo;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好了。我还在想该从哪里开始比较恰当呢。到床上来，把上衣脱掉，脸朝下肌着。&rdo;

乔纳思不安地照做。他可以感觉到赤裸的胸膛紧贴着柔软、华丽的床单。老人站起来，走到墙边的扩音器旁。社区里的每户人家都装有这种扩音器，只不过这个房间的扩音器竟然多了一个&ldo;开关&rdo;，老人灵巧地一扳，啪的一声，开关就&ldo;关&rdo;上了。

乔纳思差点儿停止呼吸，老人竟然有&ldo;关掉&rdo;扩音器的权力！他这一惊非同小可。

接着老人飞快地走到床边，坐在乔纳思身旁的椅子上。

乔纳思一动也不动，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ldo;闭上眼睛，放松，不会痛的。&rdo;

乔纳思想起自己可以多发问：&ldo;先生，请问您要做什么？&rdo;他希望自己的声音没有泄露内心的紧张。

&ldo;我要将雪的记忆传送给你。&rdo;老人说完，就将双手放在乔纳思赤裸的背上。

第十一章记忆传送

起初乔纳思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感觉到老人的手轻轻地触摸他的背。

他尽量放松，保持规律的呼吸。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乔纳思有点担心自己会在受训的第一天就出丑，因为他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他哆嗦了一下。他知道是触摸他的那只手突然间变冷了。在这同时，他发现吸入的空气也变得很冷。他舔舔嘴唇，感觉舌头一阵冰凉。

他大吃一惊，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他再吸一大口气，让冰凉的空气流窜到身体各处。现在，他感觉得到寒冷的空气在周遭回绕，拂在他的手上，笼罩在他的背上。

老人的触摸似乎不见了。

现在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是针扎吗？不，针扎不会这样柔软又没有痛楚。细小的、冰冷的、羽毛般的触感，落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他再伸出舌头，捕捉一次次寒冷的接触。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但很快地又一个接一个从不同的地方冒出来。他不禁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躺在安尼斯的房间里，却又觉得自己端坐在某个地方，身体下不是柔软华丽的床单，而是平坦又坚硬的地面。他的手虽然一动也不动地放在身边，却感觉到是握着一根粗糙、潮湿的绳子。

虽然眼睛闭着，他却看得见景象。他看见四周白茫茫一片，晶莹、旋转的结晶体自空中缓缓飘落，聚积在他的手背上，好像一层冰冷的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