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乘坐吉普车的那些人在那里。&rdo;
涅恰耶夫轻声说。
&ldo;他们要干什么?&rdo;老贼生气地问,连头也没转向走进来的那个人。
&ldo;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事。好像是看见可疑的车了,请您去呢。&rdo;
那依琴柯带有明显的不满意的表情把米特罗法诺夫留在这儿,有点奇怪地看了一眼柳特,就走到上边去了。
马克西姆抓起倒在地上的装有矿泉水的瓶子,拧开了瓶塞,用牙把玻璃纸包咬开,把粉红色的药面倒在里面。
搅拌之后,他塞给了扎沃德诺依:&ldo;喝下去。&rdo;
&ldo;求你,别让我喝这个,别让我喝这个……&rdo;米特罗法诺夫用屁股在角落里挪来挪去。&ldo;求你别……&rdo;
&ldo;喝!快点……&rdo;涅恰耶夫掏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ldo;快点!&rdo;
如果给人选择的话:现在就死,或者是晚一些时候,通常,人都会先选择后者。因此,俘虏把瓶子拿到了嘴边,开始喝变成粉红色的液体,眼睛一直盯着武器,喝呀,喝呀,一直喝到瓶子里一滴水也没有了。
&ldo;现在让我们看看,怎么……&rdo;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从上面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大地抖动了一下,惟一的一扇窗户的玻璃发出丁当的响声,从地上吹来了一些垃圾……几分钟之后,紧接着这个响声传来了长长的、一串自动步枪连射声。
马克西姆向上扑去。
在豪华的吉普车上方升起了很粗的一缕青烟,在吉普车前轮下面俯首躺着几分钟前柳特还同他交谈的那个小伙子,再离远点还有两个人。显然,他们想跑到公路上,但没来得及,他们就被机枪射中了。
而从夜间树林漆黑的树后已经走出穿迷彩服和带着黑色防护面具的身影。短杆机枪对准&ldo;常备发射点&rdo;。一道白光照到眼前,马克西姆本能地用手捂住脸。
&ldo;往下跑,藏起来!&rdo;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被催泪瓦斯逼出来,就像把小院熊从洞里逼出来一样。
&ldo;马克西姆,这是怎么回事?&rdo;科通就像马克西姆一样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ldo;涅恰耶夫、那依琴柯和米特罗法诺夫公民,你们已被包围了,反抗是没有意义的,交出武器吧。&rdo;从小树林后面传来了马克西姆听着特别熟悉的声音。
&ldo;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rdo;现在,在科通的声音里也流露出明显的怀疑态度。
&ldo;很平常的一次拦截危险刑事犯罪权威人物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的战斗,&rdo;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ldo;我们刚才消灭了意想不到的见证人。&rdo;
柳特回过身,里亚宾那正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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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盗贼
十五年前,当检察官还没有达到现在这种极高的地位,还处于这个地位的中间阶段,在政权的第二梯队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熟悉的来自第五意识形态总局的一位将军,轻声笑着给他看了一封用政府表格发给叶卡捷林堡(当时还叫做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一家大国防企业党小组长的很开心的电报:&ldo;你总是认为我很平庸,而我现在已是联盟的部长和苏共中央候补委员!&rdo;
这是过去的将军厂长‐‐也就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发给故乡的劳动企业的电报。此人是一位有着很体面外表的高个子、灰白头发的男人,仪表堂堂,极为自信,带有明显的生活中真正主人的派头,来自官气十足的活动家那万古流芳的群体。
他早已不是厂长,不是中央委员会成员,也不是联盟部部长,而是克里姆林宫的高级官员。他的任务是崇高的、神秘的,也就是发号施令,而其他人的任务简单而明了,就是服从。他参与最高的权力,至于人们把他看做臭狗屎或者不这么看,这已经是另外的问题。
参政是伟大的行为,它也是最主要的。能够参与站在指挥棒旁,充分享受这个像拘一样看着那些权力更大的人的眼睛,捕捉到他们高兴的目光,为他们而高兴(发号施令!),并作为补偿给过去的下级发去开心的电报。瞧,什么还能比这更幸福呢?!
在鲁博列夫斯克公路上为个人特建的别墅,在科捷利尼奇沿江大街上一座豪华的五居室的别致的小楼,在瑞士银行有账号的冒名公司。
到完全幸福只有一点不够,那就是自信,而这种情况将永远持续下去,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检察官和一个最有影响的方案股东投资者的会谈,是在一个不大的舒适的房间里进行的,这个房间介于豪华酒会、读者俱乐部和休息厅之间。
有着亲切气氛的半明半暗、不是纠缠不休的说话声。这种声音的交流、昂贵的柞木柜台、装有异国饮料的长颈玻璃瓶、极浓的咖啡香气、酒吧待者、应邀者笔直的分头、受训者的微笑、小心的目光、被轻的动作、整齐的英国西装,这一切都使人想起地道的八十年代初期和中期区级共青团活动家。整个人都是典型的,过于甜蜜的,头发梳得溜光的。
检察官悠然地品着已经凉了的咖啡,而对方由于有心脏病,只能喝矿泉水。他们开着玩笑,笑着,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一切只是拖延双方的间歇。因为每个人都在等待对方开始关于重要事情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