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很重的天气,黑压压一片的血腥纵横着房下的街道,老光小卖店的房洞那里,竟然用一根木棍悬挂着一颗死气阴沉的人头。这似乎就是一面旗帜,这似乎也是一个信息,看了既令人感到反胃,而又令人感到胆寒,甚至还不敢让你靠近和怯步,以至于生成条件反射中的恐惧和不安。
运动衣蹲在房上正在反胃。黑西服看了看那个棍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阴天,过来给运动衣一边捶背一边说道:“喂,你好点没有。”运动衣用纸擦嘴,不便言。黑西服又道:“你坚持一下。…要不是咱俩在一块,我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人间,他吗的,真够慎人的。”运动衣脸色煞白的小声说道:“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黑西服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闭着眼睛,土灰一般颜色的人头,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于是也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先。”说完,黑西服就悄悄的摸去了老光小卖店的房洞那里。
来到房洞这里,只见洞口之处已经顶起了一块木板。看样子还很结实。张小刀想了一下,真不知道这个人头是孙同和老光他们挂的?还是寻仇的人来挂的?如果不是孙同他们挂的?那么这里面的情况???……
气息的不稳,张小刀就拨出了自己的钢管,然后用钢管敲了敲那个堵洞的木板,遂小声喊道:“老光叔?老光叔?……”喊了几声,张小刀连忙缩后,心道:“别他吗的有枪,再崩了我。”片刻之间的没有什么动静,张小刀又换了个角度的小声喊道:“老光叔?…”刚喊,就听,“是小刀兄弟吗?”张小刀一辨别声音,发现正是老光,连忙答道:“哦,就是。就是。”
片刻之后,下面就出现了挪东西的声音,而后,木板被打开了。两厢一看,正是彼此。张小刀呼过运动衣肖宝兰。老光用木棍缩回了那个人头,两人先后而下。老光随即又将木棍恢复了原样,并且关洞上板。张小刀和肖宝兰看完了全过程之后,相视,皆谔然,交流眼神之中似乎就是说道,“这是原先那人吗?”“我也有点难接受。”
两人再看这里小卖店的情形,只见四下是一片凌乱,翻倒的货架,打碎的玻璃,踩成粉的方便面,尖锐的酒瓶把,还有地上墙上的血迹。而这里的东西,食品饮品几乎就是一无所有,只有一些杂乱放着的日用品。还有,就是卫生纸到是还剩得挺多。
老光搞完了对张小刀两人说道:“你婶子,和你孙哥都在里面。吃了饭没?走,咱们去里间屋,我让你婶子给你们弄点吃的去。”张小刀和肖宝兰一听吃饭,皆连忙摆手和谢绝,两人皆心道,“见了那个人头,什么都不想吃了,就是想吐。”
老光将两人带到里屋,张小刀和肖宝兰一见孙同,只见孙同的气色比昨天到是好了许多,而老光媳妇,现在像傻子一样的,竟然做在屋里的沙发上是一动也不动。房间里也很凌乱,似乎就是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再看桌子上三个用过的碗,就只是好像面糊糊一样的东西,至于其他,是甚也没有。
孙同自在侧屋的一张铺上躺着,这时见到两人到来,随即连忙起身。张小刀自去相问寒暄。而肖宝兰则去看起了里面屋的老光媳妇。肖宝兰坐在了老光媳妇的旁边,看了看她一脸的肿胀,连忙安慰说道:“婶子,你别难过了。想开一点吧。……”这时的肖宝兰心情也是颇为沉重,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说了片言之后,随即拉起了老光媳妇的一只手。
两个女人的手相拉,似乎传递着冰雪中温暖的电流。片刻了之后,木呐多时的老光媳妇,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两只相拉的手上,同时中的两道泪线,就划落在了肿胀并且满是皱纹的脸上。
孙同、老光、张小刀三人皆进,五人团坐。张小眼见两个女人的无声勾通,而老光媳妇也散去了呆傻的神色,自感这压抑,沉闷,死气沉沉,还有一些血腥味道的房间,这时却悄悄的流露,与荡漾出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老光媳妇这时已经擦拭干净了两道泪线。老光也想起了什么,赶紧的掀起了家里的一块地板,拿出了一箱瓶装水,然后给大家一人的分发了一瓶。那块地板也没再盖上,里面好象就是空空如也了。孙同的伤手,也已经换了崭新的包扎带,血渗的也不是很多。
最先说些什么的到是孙同,他看了看大家,就是缓缓的说道:“外面什么情况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死了很容易。而活下去又很难。更甚至,为了什么活下去,我几乎不知道我现在该如何存在的意义。”孙同说完,仰天而首,样子让人看了朦胧在心头的,就是一层无奈,悲凉,与压抑!
张小刀听完垂首,老光黯然,而老光媳妇两眼之中,竟然透漏出绝望的神色。肖宝兰看了看大家的神色,心中却生出了一屡气愤。
肖宝兰握着老光媳妇的手,直言不讳的对孙同就是说道:“喂,孙同!你不要把你那消极的情绪带给大家好不好?照你的意思,我们难道都要以死相绝吗?是!是死了很容易。而活着,我也不能告诉你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自然创造万物,如果我们有选择的权利,人世间也不会再有痛苦悲伤,挣扎绝望。”
四人相望,肖宝兰又说道:“我也不清楚我们还能拥有什么样的未来,但是,活着。却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难道生养我们的父母就是为了将来有招一日,我们自绝于人前吗?还有,当人悲痛欲绝的时候,是会产生轻生的念头。我也曾经有过,但是如果你迈过了这道坎,我相信,我们还会找到我们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肖宝兰说到这里,顿了下。张小刀偷笑。老光媳妇和老光神色缓和,而孙同几乎是被说的木呐了许多。再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要不然当初你把别人砸死干什么?我不赞成苟且偷生,但是作为一个拥有脊梁的人,如果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至少这就是我们生存下去的意义!还有,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难道你就真的去死吗?要是你真想死,我看也不用罗里八唆的和我们废什么话了!”
肖宝兰脸红脖子红的说完,就像是连珠炮一样的打进了众人的大脑里。张小刀听完是真笑了,老光也笑了,老光媳妇微笑,而孙同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笑意。众人到是没有笑肖宝兰说的有多么的好,而是笑,在这种环境里,竟然还有这样积极向上的一大通言论。
肖宝兰看着众人相笑,有些木呐。又看了看张小刀,想要从他身上寻找自己说完的效果,以及答案。张小刀一看肖宝兰相望自己,连忙会意的来了个拍马屁的动作。…悄悄的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肖宝兰一看,顿时明白而自笑。
真是一笑解千愁!
笑傲江湖!笑傲人生!笑傲悲怆的人世间!
区区的一笑!
死气沉沉的房间,顿然间就是生出了活人的气息。
孙同看了看凤目含眉的肖宝兰,就是微笑说道:“妹子,呵呵,你说的好,你教训的是,是哥哥错了。”老光这时也插言说道:“姑娘说的好啊,亏我们还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想想也是,脑袋掉了不碗大个疤吗?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与其窝屈的憋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走着。咱走到哪算哪?想太多了没用。呵呵。”
老光媳妇这时也难得的坦露出了一言,她只是推了推肖宝兰的水瓶说道:“姑娘,你喝水。”肖宝兰接着水瓶,对老光媳妇说道:“婶子,我叫肖宝兰。想开一些。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面对。”老光媳妇握了握肖宝兰的手,道:“恩。”
张小刀看到肖宝兰几言之下就扭转了众人的情绪,与这里的气氛。随着头脑中的所想,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自己的酸菜坛,并且还在里面是洗上了澡。
唉,这媳妇我咋就找不上,命真是苦死了!我伤心难过的时候,要是有个人也能这样的安慰安慰我就好了。想着自己是个自愈自救型的,张小刀现在真是羡慕肖宝兰口中的那个男朋友。“他吗的,悲惨!”心道。并来回搓澡。
这时的肖宝兰拿出了自己补给包中的食物。拿光之后,还踢了一脚正在酸菜坛中搓澡的张小刀。张小刀回神,一身发酸的连忙响应,并暗自心道:“咳!吃不上葡萄,还天天跟着浇水。…他吗的,忙乎了半天!最后还是别人的葡萄!…还千军万马?英雄云彩?。。。。哎呀!你干脆让我去死算了。咳,当农夫!种葡萄,越种自己越酸,真是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