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不能人道,这件事众所周知。
“你不信我?”楠姝哽咽着反问,全世界可以误会她,可偏偏他不行。
“你说的任何话,根本没有可信的价值。”男人浇灭她最后的希望。
呵,楠姝的心狠狠抽了下,紧紧咬着唇,眼里是不屈的神色,“霍祁然,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论你信不信。”
两人争执间,霍正义和沈惜焦急万分地赶过来。
上楼的时候,已经有仆人向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霍正义不分青红皂白地上前,给了楠姝一个耳掴子。
“啪。”重而狠的一巴掌,扇地楠姝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险些栽倒在地。
霍祁然伸手及时扶住她,“爸,事情可能有些误会,你还是先去看看大哥的情况。”
“这个女人,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娶进门,只会搞得霍家乌烟瘴气。”霍正义怒骂着朝房间走去。
沈惜也是冷着脸,“楠姝,你太让我失望了。”
门口,莫楠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一脸关切,“伯母,霍大哥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沈惜皱眉,一脸担忧,“不知道,张医生正在给他看伤口。”
末了,又质问楠姝,“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你也不该这样对待擎天,这孩子,自小就命苦……”
所有的责任指向楠姝,她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也不想的。”说完,顾不得穿鞋,逃也似地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
“顾楠姝,你站住。”身后传来霍祁然的低吼声。
楠姝一口气冲出了别墅,夜色正深,外面黑漆漆一片,花园里立着几盏孤零零的路灯。
夜里的风很凉,她只披了件薄外套,浑身是止不住的冷。
天空开始飘雪,一簌簌的洒在地面上,她站在无人的墙角,抬头仰望天空,犹记得,那年冬天,她和少年在雪地里畅快地玩耍,缠绵的笑声恍如昨日。
心底的郁结太重,加上感冒,楠姝躲在墙角里陷入昏迷。
真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肩膀上所有的担子烟消云散,而这样僻静无人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找来。
顾楠姝,值得吗?为了一口怨气,让自己深陷这样危险的境地。
第二天,楠姝在温暖的房间里醒来,她起身走向窗口,地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阳光隐在云层里。
美好而干净的一天,仿佛昨夜的噩梦早已远去。
“醒了吗?头还痛不痛?”霍祁然不知何时走进了房间,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后,无形中圈着她娇小的身子。
昨夜,他找了整整一个小时,在庄园最偏僻的地方找到她,那时候,她陷入了浅度昏迷,小脸冻得通红。
“霍祁然,我不想伤他的……”
“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我以为你跟他们不同……至少发生任何事能站在我这边。”她埋在他怀里低泣,那般的无助、那般绝望。
这一刻,他才深刻意识到,他小妻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而他又做了什么?
“先吃点早餐,再把药吃了。”霍祁然收回思绪,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说道。
装作任何事没发生?楠姝心底划过一丝厌恶,下意识地挪开脚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想回K城了。”她转身,开始收拾自己带过来的行李。
“霍太太,K城可没有这么美的雪景可以观赏。”霍祁然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捧出一朵雪球雕成的郁金香。
楠姝震愕得盯着他给予的惊喜,一颗心漏跳了半拍,眼眶里忍不住盈满了薄薄的雾气。
阿然!她在心底喊道,思绪被拉回十年前,那个冬夜里,少年优雅地捧着雪雕的郁金香,“怎么样?心情好些没?”
“霍太太,心情好些没?”霍祁然的问话一如十年前,见她眼眶微红,一颗心跟着揪的紧紧的。
他从来不屑于讨女人欢心,可面对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妻子,不得不费劲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