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平川老师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自己的鲜血在拼图上写下犯人的名字。桌子周围也没有笔纸什么的,他只能这样留下文字。&rdo;
&ldo;嗯,然后呢?&rdo;
&ldo;平川老师在拼图上留下了犯人的姓名作为死亡信息。但是平川老师在写的时候犯人还没有离开现场,并且很不走运地被犯人识破了,所以犯人慌忙打乱拼图并扔到地上。我们重新来拼吧。没准犯人的姓名就写在上面呢。&rdo;
沉默了片刻。园部在思考着什么。换好衣服的江神学长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ldo;你说的这一点我难以接受。如果当真凶手发现了平川老师留下的死亡信息的话,仅仅打乱拼图他就能放心吗?拼图重新拼好后自己的名字不就显示出来了吗?如果是我的话,就用血涂满拼图,要不然就偷偷地把整幅拼图带走扔到海里去。&rdo;
&ldo;可能我说的有点站不住脚。但没准是犯人当时气得发昏所以不能冷静判断呢?&rdo;
&ldo;嗯。但我还是觉得如果凶手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了拼图上,肯定要用什么东西把名字擦掉。算了算了,我们就把拼图收起来大致看一下吧。要是有带血迹的拼图我们就挑出来再拼到一起看看。这样我们就不需要重新开始拼了。&rdo;
&ldo;嗯,就这么办吧。&rdo;
我们弯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拼图,这时外面传来了停自行车的声音。敏之他们到了。进屋后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平川的遗体后他们都倒吸了口冷气,然后又一脸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们。
江神学长向赶来的敏之、纯二和和人简短地说明了情况,三个人愕然地听着。
&ldo;是昨天半夜吗?但是我没听见枪声呀。&rdo;
和人念叨着。考虑到这儿和望楼庄的距离,即使枪声能传到对面也已经很微弱了。
&ldo;凶器还是来复枪?是同一个人所为吗?&rdo;
敏之并没有针对性地问。由于恐惧他的五官拧在了一起,还不时摇摇头。
&ldo;那你们趴在地板上是干吗呢?收集物证吗?&rdo;
我正准备回答纯二时,园部&ldo;啊呀&rdo;了一声,声调都变了。
&ldo;有栖川,不会这样的。你的假说不成立。&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看这个。&rdo;
医生拿着一块沾有血迹的拼图给我看。
&ldo;这个拼图的表面是用乙烯树脂做的。这里沾着血迹,你看,血迹从拼图上滑下来了。要在这上面写字必须得用油性笔才行。&rdo;
&ldo;那背面呢?&rdo;
&ldo;背面也是一样的。平川老师没有在拼图上留下死亡信息。准确地说是没办法留下。&rdo;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正想重新开始思考,这时园部医生提出了一个推论。
&ldo;刚才你也许猜对了一半。事实可能是这样的‐‐平川老师想在咽气之前告诉我们凶手的名字,因此就准备在拼图的完成部分用血写字。他没有意识到拼图表面乙烯树脂的材质是不能写字的。总之平川就是试着用鲜血在什么地方留下凶手的姓名,但这时还没有离开的凶手发现了平川的意图所以就拿起拼图扔到地上摔乱了。是不是这样?&rdo;
这个推理听着就符合常理了。被害人很自然地想在最后时刻留下凶手姓名,他坐的地方离墙壁还有些距离,又不能在地板上的波斯地毯上写。已经不能挪动身体的他要想留下文字的话,那最先考虑的肯定是眼前的拼图了。桌子面是玻璃的而桌子脚又是金属的,所以即使他知道拼图表面是乙烯树脂,他还是会很自然地拿起拼图。同时,虽然被害人的尝试是徒劳的,但在一旁的凶手还是会被这一行为吓得够戗,所以打乱拼图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了。
&ldo;那凶手在打乱拼图后为什么不再补上‐‐这话可能有点残忍‐‐为什么不再补上一枪呢?难道是因为看见旁边的拼图没有沾上血迹所以就放心了吗?&rdo;
&ldo;应该是这样。&rdo;
也许是这样。拼图已经打乱了,被害人也马上就要毙命,所以没有必要再补上一枪了。
&ldo;园部医生。&rdo;江神学长抬起死者的右手礼貌地说,&ldo;不好意思,我又要推翻大家的推理了,我觉得不是那样。平川老师的右手食指上没有血迹。&rdo;
&ldo;什么?奇怪,他应该不是左撇子啊。&rdo;
&ldo;为了慎重起见我也看了他的左手食指,也没有血迹。准确地说他没有哪个手指上是有血的。&rdo;
&ldo;那就是说平川老师没打算留下血文字吗?&rdo;
&ldo;是的。&rdo;
事情又变得麻烦了。净是些细小的问题,但就是都找不到令人信服的答案。如同塞住牙的东西剔不出来一样,我开始焦躁不安。
&ldo;我们还是重新来思考这起案件吧。最关键的凶器去哪儿了呢?看来这次也不在犯罪现场。&rdo;
&ldo;江神所言极是。&rdo;敏之提高了声音说,&ldo;我们不要管这幅拼图了。也许它就是不小心被碰到地上的呢。&rdo;
当然我们并不赞同他的这个说法。
&ldo;凶手还带着来复枪吧?现在最让人害怕的是凶案还有可能继续发生。与其纠结在这些小问题上我们不如考虑考虑怎么阻止凶案的再次发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