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与她一丝不苟的妆容和华贵的服饰有关,我甚至觉得她本人更为漂亮一些,也更为真实自然,完全褪却了那种赤-裸的妩媚。
我惊诧万分地看着她的脸,足足有半分钟之久。
&ldo;那幅画中的人是你?&rdo;我不可思议地问。
那女子并未回答,只是拉了下黑色水貂的披肩,抿嘴一笑,算是对我这种不礼貌的回应。
&ldo;不好意思。&rdo;我道歉道,&ldo;只是因为我以前见过另一幅画,画中的人同你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有些吃惊。&rdo;
&ldo;确定是我?&rdo;女子表情一怔。
我点了点头。
&ldo;画是从哪看到的?&rdo;
&ldo;在吊桥上偶然得到的。&rdo;
女子表情凄楚地一笑,仿佛刚才漫山遍野凋零的杜鹃花。
&ldo;是没穿衣服的那幅?&rdo;她又问道。
我惊讶万分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闭眼入定了几秒钟,等到眼睛再度睁开时,她的眸子清澈而透明,填满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平静。
&ldo;能不能和我仔细说说那幅画的事情?&rdo;她请求道。
我猜测她与那位自杀的男子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深厚的关系,并对这种关系充满了好奇,不久后,我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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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餐桌上坐下之后,她开口问道:
&ldo;喝点什么?咖啡行吗?&rdo;
我和萧蕾对视一眼,还未回答,她便利落地向侍者打了个手势,侍者恭恭敬敬地朝她点了下头,随后朝一角的吧台走去。
她微微一笑,从包里抽出两张名片递给我和萧蕾。
名片上印着一个名字‐‐白薇。这家树屋酒店的持有人。
&ldo;能不能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同我再讲一遍?&rdo;白薇客气地再次问道。
&ldo;没问题。&rdo;我说,&ldo;只是在那之前想先搞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rdo;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复杂的情绪,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
&ldo;嗯,关系……&rdo;仿佛这个问题勾起了白薇伤感的回忆,她在低声喃喃自语时眼角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细纹,之后她深抿了一下嘴唇后说道:
&ldo;我是他的情人。&rdo;
或许是&ldo;情人&rdo;这个字眼打动了我,我突然对眼前这个认识了还不到十分钟的女子卸下了所有防备,把那天与那个男子有关的所有事情向她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白薇在整个过程里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只是听着。她全程表情肃穆,不发一言,十指交叉紧握,手指的边缘被压迫成了青白色。
&ldo;画作我会物归原主,如果急着要,可以去学校找我取。&rdo;我最后说道。
&ldo;那倒不用,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物件。&rdo;
说话时,白薇一直朝我温柔地笑着。她的眼睛细长而妩媚,嘴角露着浅浅的酒窝,五官虽然谈不上精致,但是嘴角眉间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她的微笑,简直有着灭火器一样的功能。
&ldo;我是在去年收到了他的来信。在信中,他大体写了自己的境遇,心情,以及自己对艺术的看法。如同许多天才一样,他疯狂而偏执地认为‐‐只有在这个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表达对艺术的尊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