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的黑孔中激*射出一道寒芒,从受触的铁栏中间飞了出去,重重地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再一看那寒芒,竟是一枚雪亮钢针。
白衣女子射*完钢针,迅速转回了头,将自己的脸捂住,继续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显得有点诡异。
“看见了吧。她就是个摆设而已。家师设计的机关大多数都藏得很隐秘,可这东西算是个例外。这么明目张胆的机关,有谁会上当啊。”童子淡定地走到墙边,探两指捏住钢针,手上一角力,将其拔了出来。
钢针竟然深入两寸之多。
童子弯腰将黑色棋子也捡了起来,一并放入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百宝囊里。
姜家父子两人现在算是明白了,在这公输村里面,看待事物不能光看表面,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看着是活着的东西,也许是死的,看着是死掉的东西,也许是活的。看着人畜无害的地方,也许暗藏杀机。看着很是危险的地方。也许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小小插曲就此过去。三人继续往前走,左拐右拐了一阵子,登上了一条楼梯,重见天日。
上面还是一个屋子,不过屋门不是开着的,而是关着的。在屋门上有个类似拼图的东西,但是无迹可寻,更无法组成像样的图案。拼图上每一块小木片都是独立的。上面画着八卦中“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些图案,图案是重复的,足有八八六十四个之多。
童子往前走了一步,抬脚在一块砖头上用力踩下去,身后开着的地下通道轰然关闭,严丝合缝。他继续往前走,在屋门前站定,伸手摆弄起了门上的图案,将一个个图案改变位置。
旁人完全看不出门道,一眼望过去。只觉图案乱糟糟的,怎么摆弄都是一样。
“咔。”
门里忽然传出一声脆响。开启了一条缝隙,童子伸手推门,迈步走出。姜家父子随后跟上,发现屋外还在公输村里,而且距离村口并不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如果他们从村口直接走到这里,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可是童子却带他们两人左拐右拐,费了这么多的周折。
更多的周折还在后面。
童子带着两人继续走,这次到了一处屋檐下。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踩住了砖瓦,回身对着姜家父子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上来。
他们才刚刚走完地下,现在又转到了空中,待会儿莫非还要走水路?
姜家父子有要事在身,别说是水路,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舍命相陪。两人纵身一跃,轻飘飘到了屋顶。童子在前面引路,警告两人不要踩错了砖瓦,带着两人走到了屋顶尽头,然后一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三人就这样起起落落,高来高去,像是跳梅花桩似的,一直跳了十几栋房屋才作罢,重新回到了地上。
童子继续领着两人穿宅过院,破除机关,走了好远一段路,终于到达了村内中心处的一处院门前。
这院子比周围的院子大很多,院墙高筑,门庭幽深,还从院内伸展出数棵百年大树。跟这座死气沉沉的公输村比较起来,这里总算是有了一点活人生气。
“我们到地方了,家师就住在这院中。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埋伏,你们可以放心落脚。”童子轻松道。
“带我们走这么远的路,可真是难为童子了,这些钱你收下,算是我们父子一点小小心意。”姜永很会做人,从袖里取出一锭金元宝,将其递给童子。
童子摆摆手道:“万万不可,师门规矩森严,禁止我私下收礼,你给我这锭金元宝就等于害了我,快快收回去吧。”
姜永只得将金元宝重新收回到袖中。
“师父,徒儿已将武当派的两位长辈带来了。”童子对着大门深施一礼,朗声喊道。
“你带他们进来吧。”童万花的声音从院里悠悠传来,声音中有古拙沧桑之意。
童子把门推开,领着姜家父子两人走进院中。
这小院子修建得很是精致,路上铺着石头,两侧修建了花坛,想必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变得绿意盎然,花团锦簇。
石头小路凹凸不平,稍稍有些硌脚,四通八达地延伸向院内各个房屋。
童子在前引路,推开了第一个房屋的门,一进屋先躬身施礼,尊称师父。
姜家父子随后进入,向屋内观瞧。
这屋里摆着两个大架子,东边贴墙的架子上摆满书本古卷,西边贴墙的架子上摆满各种材料器具,北面墙边倒是没有架子,而是悬挂了一张大得出奇的巨弩。巨弩两侧还贴有一对诗句,分别写着“绝技出哲匠,妙手铸大成。”两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巨弩下方,蹲伏着一位老者,只见他满头花白,两鬓染霜,一缕银髯洒满前心,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他满脸都是沟壑纵横的皱纹,尽显老态,唯有双眼目光炯炯,不输当年。他身穿着一身朱子深衣,蹲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半成品的机关暗器。这东西呈现筒子型,也不知有何妙用。
这白发老人,想必就是那名声赫赫的万花筒。童万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