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有我的小姐姐欢欢乐乐呢。”
等李松正赶回去救欢欢乐乐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李松正蹲下身子,对侯白说:“放心,哥哥保证,一定把你姐姐救出来。”
这时侯白方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鼻直口阔,虽然清瘦,但是浑身都是肌肉,尤其是他的一双手,极细极长,关节处突出,如算盘珠一样,还结着厚厚的老茧。
张济终于跑不动了,瘫软下来,跌倒在地上,这时,整个人一松弛下来,他感到眼睛处痛彻心扉,可是,眼睛再痛,也比不上他的心痛啊。
他仰天长啸,长叹曰:“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值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
说到这里,只听得身旁有一个声音回答他说:“佛说:看他ri后如何?”
“谁?”张济心中一紧。
“老人家,你的双眼?”
“被贼人所害。”
“唉,老人家,你可有落脚之处,我送你回去。”
“我的家?国已不国,家何谓家?我如今没有去处了啊。”
“这样啊,不如就去我的下处吧。虽然是一件破草屋,可是,毕竟也能遮风避雨啊。”
“你是?”
“喔,我叫郭德彰,在此附近撂地,今天刮大风,想来是没有人来了,走吧,你的眼睛伤了,需要医治啊。老人家,你如何称呼啊?”
“我叫张济。”张济依然抱着手里的三弦。
“张济?可是坚琴门的张老爷子?”
“唉,从现在起,我就和坚琴门没有瓜葛了。”
郭德彰扶着张济,一步步艰难地走下去。
李松正很后悔,答应了这孩子要救他姐姐的事情,一步慢,就会步步慢,等李松正打听到的时候,欢欢乐乐已经在ri本人那里了。
看着孩子渴望的目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于救他的姐姐,他无能为力。
“你教我功夫吧!”侯白说。
“你要学功夫?”
“我要亲自去救姐姐。”
不错啊,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好,我教你,不过,学功夫,可苦啊。”
“我不怕。”
屋子里,张济怀里还抱着弦子。
“张老爷子,这弦子已经坏了,就放下吧。”
“不,弦子只是坏了,不是死了。我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