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琼看着刘昶有些莫名,但刘昶只回了个眼神示意他速速离开,这才不情愿的挪开了。
刘昶来到单雄信跟前,翻身下马对着他拱手道:“原来是二贤庄的二庄主,看来此番相见,真乃幸事矣!”
“某是来捉你的,你我相见何来幸事?”单雄信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刘昶有些不大理解。
“哈哈,”刘昶抚须一笑道,“今日倘若他人前来,某刘昶这条命就危矣。而二庄主您来,我刘昶这条小命可就算保住咯!”
“嗯?”单雄信看着眼前之人,实在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会这么说,难道他和我有啥关系不成?思索良久也想不起这刘昶和自己有啥关联。便怒目而道:“忒……你这滑头,休要框我。某单通与你往日无恩、近日无情,某奉命擒你,必然说到做到!”说完,也不等刘昶搭话,便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一个反剪手,便将刘昶制住了。
“哎呦,疼疼疼……”被钳制住的刘昶不由的大呼起来。
“反贼,休要伤我大哥!”不远处的秦琼一见,顿时心急,赶紧策马提枪,直冲过来!眼看秦琼的枪就要刺到单雄信时,只听刘昶大喝一声,“慢!”秦琼不得不收枪驻马,满脸焦急的看着眼前被单雄信制住的刘昶。
刘昶见制止住了秦琼,便不慌不忙的说到:“我说单通啊单通,你难道真忘了十五年前的事了吗?”
“十五年前?”身后单雄信默然自语,努力思索着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猛然间似有所感,突然放开了刘昶,直直的看着他,忽然蹦出一句:“难道是你?”
被单雄信松开了的刘昶,稍微揉了下胳膊,反身笑言道:“非也,非也!那是某家父,并不是我!”
“当真?”单雄信一听,有点不敢相信。
刘昶也不搭话,伸手往怀中一阵摸索,不久便掏出一块乌木所制的牌子。只见此牌子上有一烫金的“贤”字。
单雄信接过牌子,看了一会儿后,先是惊讶不已,而后竟痛哭起来。
刘昶眼见单雄信的神情,不得不上前问到:“单通,何事如此伤心?”单雄信看了一眼刘昶,又回头盯着牌子,喃喃说了一通。
原来,当年单雄信之父与刘昶之父于青州经商时相结识,二人交谈之下,发现双方皆有济世仁爱之心,遂结为挚友。而后当时青州闹灾,二人便共同出资布施。一时间二人被当地百姓奉为大贤。不久后,灾难解除,二人便决定在当地建一个永久布施点,一合计之后便造了坐庄院出来,二人共议之后将此庄院命名为“二贤庄”。事后,刘昶之父因家中事,便返回己吾,之后一直未踏足二贤庄。从此,单家便成了这二贤庄之主。而当时,在刘昶之父离别时,单雄信之父为了找个纪念物,便家家中珍藏许久的上等乌木拿了做出来,经过三天三日的加工,便制作出了这乌木牌。
刘昶之父走后,单家继续在青州施恩济世。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单雄信嫉恶如仇,善打抱不平,渐渐成为绿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并坐上了青州绿林的总瓢把子,而其父兄也把家族产业置办的很红火。而这就引起了当时青州刺史的注意。三年前,刺史以单雄信扰乱安定为由,欲缉拿他。可当时,单雄信不在州郡之内,刺史便已其家财产为劫掠的不义之财,一律充公。单雄信之父一怒之下气死于床榻之上,而其兄长也据理力争,结果平白被殴打致死,而其他女眷也多被**后杀死。一时之间,整个单家上下百十口人全部被杀。
等单雄信回去之后,发现已是物是人非,家中已然遭难。愤怒之下,只身独闯刺史府。虽然成功杀死了刺史,但自己也身受重伤,在逃亡时昏厥,幸好被路过传教的张角救起。张角听了单雄信的一番遭遇之后,连连感到愤怒。当即邀请了单雄信加入太平道,随他一起济世救人。而后,张角发现这单雄信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不仅武艺高强,还有一定的统兵能力,遂将自己麾下还未成型的骑兵队交给他统帅训练。而单雄信也不负张角所望,所训骑兵竟然堪比大汉朝的正规骑兵。之后不久,起义开始,张角便命令他去协助张梁捉拿刘昶。
知晓了前因后果后,刘昶也惋惜不已。不由的看着单雄信,弱弱的问了一句:“单兄弟,还要擒我否?”
单雄信看看刘昶,又看看手中乌木牌,忽而转身,声线略带沙哑的说到:“刘昶,今日我便看在父辈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希望日后别再战场相遇。若再遇见,某单通手中长槊可认不得人!”
“哈哈哈”,刘昶一听大笑三声,继而说到:“多谢单二庄主不杀之恩,他日定有厚报!”
单雄信也不在说话,急急退回本阵后,寻了一匹马,便率队而走。刘昶看着远去的黄巾骑队,当真轻松了许久,心中不由感慨:幸亏这具身体的祖辈留下了这茬善缘,否则今日必死无疑,看来还是要多做善事的好啊!心中感慨完毕,刘昶便翻身上马,对着陪在身旁的秦琼说到:“二弟,我们也出发吧!”
“报……”这厢秦琼还未回话,忽然看见从后阵方向跑来一浑身是血的骑士,刘昶仔细看去,这不正是被安排去互送百姓的李丙么。当即策马迎了上去。
李丙在据刘昶还有几步时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哭丧的说到:“禀告家主,前方遇伏,满山遍野都是黄巾,粗略观之,不下万人!我等避之不及,数万百姓皆被冲散,夫人与少爷也不知所踪啊!求家主速速去救啊……”
“轰~”刘昶脑袋一阵轰鸣,心中大吼到:卧槽泥马,这还有天理了没!当即回头看着秦琼,眼中怒火中烧,一字一字狠狠的命令道:“速速进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