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顾陶摇头,&ldo;平日里看着规矩的人,其实是很喜欢做些不规矩的事情的呢!&rdo;顾陶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离权。
&ldo;啊?&rdo;苏离权不太明白。
&ldo;你个二愣子……&rdo;顾陶正要细说,身后响起须长风的声音:&ldo;二位师妹,在此处偷窥得可尽兴?&rdo;
顾陶向来没皮没脸,便道:&ldo;师兄早知我们在此,却不知告,便是默许我们在此看着,哪里谈得上&lso;偷窥&rso;呢?而我们在此说话,师兄听了许久我们却不知,这可否叫&lso;偷听&rso;呢?&rdo;
&ldo;好一张利嘴!&rdo;须长风还没说话,行逍遥便出现了,&ldo;明明是你们偷窥在先,师兄后知后觉,被你一拉扯,却成了他的过错。女人啊,就是难缠!&rdo;
&ldo;难缠你别来,成日里在我们面前瞎晃悠,算甚么回事!&rdo;苏离权一见行逍遥,便与他吵了起来。
&ldo;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rdo;须长风赶紧劝着。
&ldo;谁知道?大师兄,这家伙不知是喜欢被我骂还是咋的,我说了别在我面前乱晃,可他就是非要这么缠人,我也没办法,哎……&rdo;苏离权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顾陶和须长风都笑了。
&ldo;我哪有喜欢被你骂……强词夺理……&rdo;行逍遥说话声莫名地小了下去,不愿被人笑话,他便想转移话题,想起师父的话,便道:&ldo;顾陶,师父叫我等去清风堂找他,说是有事吩咐。&rdo;
&ldo;好。&rdo;行逍遥难得如此郑重,几人便去了清风堂。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某某的碎碎念】
行逍遥:我哪有喜欢被人骂?
作者:对,你不喜欢被人骂,你只喜欢被离权骂。
苏离权:我跟他不熟,别乱说话啊!
作者:嗯嗯。
行逍遥:你&ldo;嗯&rdo;个啥?啥叫乱说话?
苏离权:哦?那就是你喜欢被我骂了?
作者:嗯,推理正确。
行逍遥:你……滚远点。
作者:哼哼……我滚远点她还是讨厌你。
行逍遥:我打你啊……
(作者逃命中)
第56章画嫘
却说容与和安藏在扬州遇到的那女子,秉绝代之姿容,具稀世之俊美,正是舜之妹画嫘,生平所喜,唯有画画而已。世间诸物,她已画得差不多。只是她画下之物,虽然逼真,但终究只是纸上之物,没有生命和朝气。
她并无特定居处,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便是昆仑之西、无启国东的至福城。不过近来至福城来了位和尚,被人尊称&ldo;修法师&rdo;,平日里人流量不大的至福城,这几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一大半都是去听这位法师讲学的。这位法师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衲衣,手持转经轮,在至福城待了有些日子了,画嫘游走在外,并不得见。但听他人如此夸耀,信徒纷至沓来,她也有些感兴趣。此时去往至福城的官道很是拥挤,画嫘想着昆仑边境有条小道,虽然远些,但知道的人不多,很是清静。她便绕了远道,往至福城走去。到了昆仑边境,她又起了游玩心思,便多带了一段时日,才往至福城不紧不慢地赶去。
画嫘走了半个时辰,略感疲乏,此时周遭无一人,苍茫辽远,寸草不生,极远处还可见昆仑起伏的雪山。她见一处古井,破碎陈旧,但周遭还算干净,便拿出丝帕垫了,坐在一旁,取下腰间紫毫笔,手间颜色变幻,淡粉色指甲变成红蔻丹色,原本的竹管变换成朱紫色漆身,与那紫毫笔尖浑成一体。左手翻腾,一副长卷在空中铺开,看着荒凉无人的景象,她几番踌躇,却在宣纸上连一个墨点也没留下。宣纸被收起,指甲颜色和笔杆颜色都恢复成本色。
&ldo;这人么,我也画腻了;妖么,浊气太重,没甚么可画;神么,我也见过不少,但诸多神明,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的,刻板沉闷……&rdo;她撑着下巴,看着天空。虽然神明她画过不少,但有几人,她是无论如何都画不出的。比如天帝璆,她有缘得见过他一面,只觉满身金光,周身模样根本就看不清。她试着接近,却被一道金刃劈伤,紫毫笔也断成两半,害得她用了一百年才修好笔。
再说少司月,她偶然得见他与一女子在看烟花,听说这少司月生得比女人还美,她便起了心思画上一画。谁知还没看清他的脸呢,就见数十道捻金线袭来,自己刚刚修好的笔差点又遭不幸。打不过人家,就只能先逃跑了。本想等些时候再去看看的,可却总不得见。后来听老君说,少司月在月宫闭关,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
至于那昆仑神、御时神之类的昆仑界神,还有昆仑神的夫人,一天到晚待在昆仑界,她进不去界门,压根就无缘得见。自己此时虽在昆仑之地,可此昆仑非彼昆仑,昆仑神亲自造的灵界,便是天帝也不能轻易踏入。
谈完了神,再来谈谈妖,不过么,虽然她嘴上说着妖的浊气重,却很想画上一画幽主晔,现在他不在位了,应该称为&ldo;幽殿晔&rdo;。好些年前,她倒是见过他,身旁跟着位女子,自己不过跟得近了些,便见一团幽冥狐火烧来,自己的紫毫笔尖被烧得没了形状。自此,在画嫘的作画对象中,天帝璆、少司月和幽殿晔就被划入黑名单,以后见到这几人,她定要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