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暗想,我可不小,我年纪和你一般大。
侍女走进来,雪容耳边说了几句话,又看看连城,抿唇一笑。
雪容挑眉:“这爷孙俩倒也有趣。”转而冲连城一笑:“我有点事出去,等会再来看你。”
雪容走后,连城默默坐床上,抱着膝,脑子里不禁闪出高月寒身影,他站一群脂粉堆里,表情依然是冷冰冰,仿佛万年冰山不融雪。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场景好滑稽,怪不得雪容姐姐印象深刻。
“小连。”雪容闪身而入。
连城急忙迎上前:“出了什么事?”
“元赤海和大将军王闹得很厉害。”雪容皱眉:“他岂不知这样会把你害死。”她转身从侍女手中拿过一套男子服饰:“你换上,此地不宜久留,我现就送你出去。”
连城匆匆换好衣服,跟着雪容出了帐篷,帐篷外立着一个人,雪容女人中算是个子高了,他比雪容还高两个头,个子小巧连城仰起头看他,头上帽子险些掉到雪里。
雪容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那人一笑,露出雪白牙齿,帽沿下眼睛比星辰还亮:“有容儿地方,怎么能没有我?”他声音微微带着些沙哑,有着男人粗旷和力量。
雪容沉下脸:“我这里不欢迎你,请吧。”
那人只是笑,对她话一点都不介意。
雪容一拉连城:“我们走,别理他。”
连城哦了一声,与那人擦身而过,那人好象刚刚看到她,咦了一声:“这就是那位汉人姑娘连城?”
雪容挑眉:“不关你事。”
那人叹道:“你这性子,也该改了。”
雪容:“不要你管。”
那人:“为人两肋插刀,果真这么有趣?”
雪容:“有趣,比你这位幕容大将军有趣得多。”
连城悄悄吐舌,原来这位就是雪容未婚夫慕容栎。他看起来就象一只鹰,草原上食人雄鹰。
慕容栎目光转向她,“是你叫喜桃放走了我奴隶。”
雪容立刻把她拉到身后,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私放奴隶是死罪。”慕容栎轻拍着衣上雪,挑眉,笑:“当然,她是容儿朋友,我不会做让容儿不高兴事。”
雪容哼了一声:“算你聪明。”
两人上了马,驾一声,驰向茫茫雪原。
慕容栎独自立原地,目送他们背影。
手下道:“将军,弓箭手已经备好,何时出发。”
慕容栎握紧了拳,半晌,徐徐开口:“公主只能送她到边境,我们现过去,等公主一走就动手,除掉那丫头。”
“是。”
慕容栎轻叹一声,自言自语:“容儿,不要怨我,这丫头一定得死。”
雪中雪容,象一棵傲霜寒梅,她风采令人心生敬意,这样女子,偏偏为情所苦,连城心底莫名升起丝丝怜惜。
“这阵子,雪会一直下。”雪容笑了笑,手抚松树粗糙躯干:“桃花开时候,我会再来邺城,虽然他不想见我,但我当初说过,每年桃花节时候,我一定会去,他可以不见我,却不能阻止我去邺城,不是么?”
连城没有劝,这样情,任何言语都没有意义。
她笑着,心底想着自己若有雪容一半英姿多好:“希望下次邺城,还能遇见你,容姐姐。”
雪容大笑:“好,下次,我一定要和你豪饮三百杯,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