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歧王殿下看来,什么张说、张九龄、王翰……
本王不看江湖地位,就觉得王维是天下第一了,怎么着!
而王维当时所作的《从岐王过杨氏别业应教》《从岐王夜宴卫家山池应教》《敕借岐王九成宫避暑应教》……就可以看出他与歧王多么熟络,多么为歧王看重了!
那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
甚至在他只有17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流传千古的绝唱了!
王老师呀王老师,您下手轻一点,我可真是很怕被您“打”得鼻青脸肿呀!
小陈心里默默道。
“妙极,妙极——方才的所有题目,朕都预先告诉过你们了——恐怕你们也有所准备。”李隆基笑道:“现在现场出题,当场成诗——正是能分辨上下的绝好计较!”
圣人雅兴很高,王维、陈成自然都领命。
“却不知,哪位来出题呀?”
李隆基环视左右,只见李林甫跃跃欲试,又有出来“搅局”的兴致,可李隆基也怕他又随性地搞出“黄瓜”这种题目,看看张九龄又看看他,笑道:“这样吧,先前已经出过题的,此番就不要再凑热闹了——朕也出过一题了。这样……”
“瑜儿!”李隆基唤道。
“瑜儿在!”小郡主袅袅出席。
“你不是说要搞‘诗榜’么?”李隆基笑道:“这一题就让你出吧——对决的结果,刚好就让你记在新榜之上,格外新鲜及时呢!”
这话一说,气氛又热烈了一些:王维是歧王诗榜的万年“榜首”,就好像小陈来打擂,要夺他擂主之位一般。
王维和小陈倒都没有意见,却见小郡主托着腮想了一会儿,眼睛溜溜地在大臣间看了一圈,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有了!”
李隆基、武惠妃和她的那些堂兄堂姐都笑着看着她,看她能有什么花样。
“张令公是圣人的‘股肱之臣’,咱大唐江山如今的盛景,圣人也是依仗着他老人家来主政——”小郡主夸了几句张九龄的劳苦功高,向张九龄施了一礼,表达对张九龄守护她们李家江山的感谢。张九龄颇有些感动,含笑向他颔首。
尽管他如今做事已经越来越受到掣肘,可看到这么小的女孩子都知道他对大唐的重要性,仍然老怀安慰。
让一旁的李林甫暗暗蹙眉,心里不大舒服。
虽然如今圣人对他的恩宠已经超越张老头,可在民间和朝堂上的声望,比对方仍有不如。
“张令公是最大的官,王监察、陈郎君都想向他老人家引荐自己——你们就向他献一首诗,看看令公他会不会给更重要的差事给你们呢?”小郡主嘻嘻笑着说完自己的题目,李隆基等人都觉得有趣:向大人物进干谒的诗,是大唐很常见的风气,也有套路。
那就是先把大人物夸成花似的,如李白“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求一识韩荆州”,然后再说自己才华很高,吹吹牛皮,像杜甫“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最后再讲讲自己多么不得意,渴望大人物的重用,如孟浩然“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这一番套路下来,一首“干谒”诗就完成了。
说白了,不就是“拍马屁”嘛!
虽然李隆基不想看到大臣们结党抱团,但是这样当着他面,写“拍马屁”的诗,还是很好玩的。因为这种诗一般是私下里的,大家都有窥私欲嘛!
“速速写来!”李隆基敲着桌子,命人给王维与陈成纸笔,已经等不及要看了。
“师生”俩相互行礼,表示写起来是不会相让的。
这道题不算篇,小陈也觉得思路比较清晰,只是想要出彩很难,尤其是还要与王维竞争的情况下。
想把马屁拍得清新,拍出新意,拍出一道彩虹屁,让别人看着还不犯恶心,尺度要拿捏得够好才行。
像李白那样倨傲张扬,一旦人家不想用他,他就锋芒毕露,甚至在诗里攻击对方的那种——肯定是不行。
就在小陈还在思索抄袭什么样的诗时,隔壁的王维似乎已经有了思路,拿起笔刷刷刷一写就是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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