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也回头一看,只见过道里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长着一副长脸皮,生着俩个鲜明的眼袋,目光炯炯,穿着一身浅灰色袍子,朝着三人拱一拱手,“二位贤侄,你们庄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他叹息一声说,“都怪这可恶的九州派,到处扰攮,使得天下武林不得安宁!”
“这位是?”他又指着南剑问二人。
“南剑,南大侠!”
“喔!莫非就是,名扬四海的天下无敌的南剑南少侠!”
“不敢当,前辈!”南剑向他还礼说,“言过其实,虚有其名而已,还请前辈赐教。”
“好,甚好!”那人笑意冉冉地回过头来又看着秦家二位公子说,“俩位贤侄,这很好,平日我们要请这么多贵客都不知上哪儿去请哩!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可真是,老天安排,来了这么多贵客,却又刚好被老夫遇着,那还不赶紧去我们梁家庄上吃顿酒,叙叙旧。”
说着,上去就拉着三人的手要走,南剑正自愕然之际,秦正君便笑一笑说:
“南少侠,但去无妨。这位梁伯伯与家父是金兰之交。俩人在太行山一带,一个称为北剑,一个称为南刀;而梁伯伯的山庄就在太行山南面,也就在这个北岭镇的对面就到了。所以,他邀请我们去他庄上吃顿酒,也是聊表相敬之情,但去无妨。”好意难却,南剑便也值得跟了过去。
南剑一行五人,牵着所乘马匹,随着庄主梁文风穿过北岭镇大街,拐进一条进山大路;行不多时,便听见前面一排翠竹林里流水潺潺,鸟鸣清丽,更兼鸡鸣犬吠相互交杂,虽未进庄,却先感受到了哪里的热闹与欢谑。
又走了大约一射之地,在两排翠竹的夹峙下,有一条平底石桥跨过沟渠,将庄门与大路互通连接;路过石桥,下面水流清澈,正是太行山上的山涧之泉,但见水流淙淙,鱼儿悠悠,引得任思云不禁地驻足观赏。
就在这时,她却暗暗地扯了扯南剑的衣袂,南剑顺势回头,便沿着她的手指方向,在进入庄门的拐弯处,看到了一些东西;因此,他点了点头,却不以为意只顾跟着大家走进庄去。
这个庄上果然是依山傍水,十分美丽。十几幢屋子,连绵成片,中间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天井,也都是一些土坯泥石的建筑;里面的庄客成群结队,有的挑水做饭,有的牵牛放马,也有的围在庄门口谈天说地,嘻嘻哈哈。
进了宅子,早有庄客们接过缰绳,将来客们的马匹牵去前院喂料;步入客堂,就见堂上摆着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好酒好菜。于是,梁庄主热情邀请来客就坐;并吩咐庄客打开女儿红好酒,给南少侠和众位客人筛酒。
于是,庄客们便热情洋溢,为每一个来客都倒满酒。
“伯父如此错爱!”秦正君率先举起酒杯,与梁文风敬酒说,“晚辈,感谢梁伯伯热情招待,侄儿先敬您一杯!”
“哎!不急侄儿。”他笑一笑说,“这么多客人一个一个敬,我很快就醉了,倒不如我们一起喝一起敬怎样?”
“好!这个提议好。”南剑非常支持老庄主的建议,他又与任思云说,“庄主的一番美意,云儿你虽然是个女子,所谓巾帼不让须眉,今天,你可得尽兴喝几杯好酒,不要辜负了梁庄主的一番美意。”
“好的,谢谢梁庄主的热情招待。”任思云也端起杯来说。
于是大家一起举杯同饮。一杯酒下肚,还未坐下赖顺风便感到头有点沉重发晕,“梁老庄主这酒实在是劲足,”他因此笑笑说,“这酒还未到肚子里,竟就先头晕起来了!”说话间,他已感到眼前人影憧憧,天旋地转了。
因此,梁文风立起身来,指着满桌的人,笑着说:“倒、倒、倒!”
这时,秦正君和秦正礼同时倒在了桌席上,而南剑和任思云则倒在了地上;见此,梁文风击了三个响掌,立即房门开处依次走出来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那个提着钢刀的脸颊上有一搭刀疤的姜淼风、使板斧的驼子刘峰和那个身高体大的僧人。
“看来还是梁庄主智胜一筹!”那个僧人冷笑一声说,“早知道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吃这番苦头了。”
“是啊!”姜淼风也捋一捋胡须赞赏地说,“有本事的轻松,干苦力的无能啊!”说着他就走过去,来到南剑身边,正低头弯腰要去取他手中的诛邪剑,却被那个大个子僧人喝住:
“姜堂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因此,姜淼风的手立即停在空中,面上的神情也非常难看,但是那仅仅是一会儿,随即他便满脸堆起笑来,“我这不是要把诛邪剑,拿过来给段护法瞧瞧嘛!”他说,“难道,这点儿小事还要等您的吩咐才去做不成?”
“行啦!”那个被姜淼风呼作段护法的和尚冷笑一声说,“不用了,这点小事还是我亲自来做比较好。”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并将神情很难看的姜淼风推到一边去;之后他便弯腰低头,去抽南剑手中的诛邪剑。可是,很奇怪,他竟抽不动,就算是把南剑整个人都拉起来,也还是抽不出他怀里抱着的这柄诛邪剑。
“哎奇怪了!”他很是不解地问,“他怎么还能抓住剑不放呢!”于是,满屋子的活人都感到惊讶起来。
“难道这把剑真的就这么神奇!”梁庄主走过去说,“来,段护法,我来拉住人,你尽管用力拔剑。”众人也都明显看得出来,他这样做无非是要讨好人家罢了。
“好,你摁住他的肩膀,我来拉!”
于是,他们俩个人又拉了一阵子,却依然别想拉得动丝毫;而这时,那个头戴软帽,刚才筛酒的庄客却说:
“莫不是,还没有死么!”
众人一听都十分紧张,但是梁庄主却胸有成竹地说:
“不会的,他们俩人的杯子里我下的是断肠散,这三个人的酒杯里我下的是蒙汗药;断肠散的威力我深信不疑,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最后,他又与大家说:
“来,大家都过来,让段护法与两位堂主拉剑,我们三个拉人,我就不信这个邪,这剑会把不出来!”
“好,有道理。”
于是,满屋子的活人立即分成了两股,一股拉剑,一股拉人,在屋子里就像拔河似的展开了拉力赛;但是,结果依然无效,诛邪剑依然被南剑紧紧地抱在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