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命魂而已?”苏临风右手一探,发现那条五彩斑斓的长鞭与菱形铜镜皆在袖中,况且自己以前也常常命魂出窍,同样能够使出摄神之术,又有什么好怕的?
“哼哼,苏某倒是要趁此机会瞧瞧阴曹地府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苏临风故意装出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冲着那两位官差叫道:“两位官差大哥是不是拘错人了啊?苏某,苏某不过刚及弱冠之年,距离寿终正寝还早的很呢!”
“这个么,我弟兄两个管不着,我等只不过是奉贴勾魂而已,至于是对是错、有无冤屈,你不妨到判官大人面前再说吧!”自从过了那个黑漆漆的山洞,苏临风发现两个官差就放松多了。
见两位阴司衙役并不愿意多说什么,苏临风轻轻笑了笑:“也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两位官差大哥是奉贴勾魂,想必是苏某寿当如此!”
“嗯,不错,年纪轻轻如你这般想得开的,许多年来还是很少见哪!”两位勾魂使者见苏临风并没有哭哭啼啼地好生恶死,倒是颇有钦佩之色。
“既然来到了望乡台,那苏某不妨也去瞧上一瞧嘛!”苏临风继而说道。
“咳,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瞧的,不过是些虚幻之境而已。再说就算是看到生前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不过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徒增伤感而已,不看也罢!”
“既然到此一游,不见识见识好像也挺可惜的嘛!”苏临风坚持要去望乡台上瞧上一瞧。
可惜那两个勾魂使者这次并不好说话,说什么也不让苏临风到望乡台上望一望。
苏临风愣了一下,见两个官差虽然并不同意,却也没有强拉硬扯地让自己走开,心中凛然一动,立即从袖中摸出一些散碎银子递了过去:“苏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两位兄台多多指教。”
收了苏临风的银子,两位勾魂使者这才带领苏临风登上了望乡台。
一上望乡台,苏临风立即是颇感心酸:
玉寨山仿佛就在脚下一般清晰可见,古色古香的明经书院亦在眼前,忆起生前之事,确实是让人悲从心来。
“罢了!”苏临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号啕大哭,只是皱了皱眉头,立即转身沿阶朝下走去。
两个勾魂使者在苏临风身后相互看了看,脸上均是流露出惊愕之色:这个少年书生不但看淡生死,而且竟然心宽如斯,确实是非常少见哪!
“小兄弟如此豁达超然,某甚是佩服!”
其中一个勾魂使者上前一步小声告诉苏临风说,“马上就要进入判官殿了,如若有人情厚礼的话,不妨早点献上,免得狼狈--此间刑罚可不比阳世之刑容易熬得过去。”
“嗯?阳世之刑容易熬得过去?”
“那是当然!看来小兄弟有所不知,阳间的刑罚再疼再苦皆有极限,一旦到达极限,即可昏死过去、疼痛不知;而这里的么,剥皮抽筋、烊铜油锅甚至是腰斩石磔等等,都只是惨叫哀嚎却并不能昏死躲避。”
“苏某谢过两位!”苏临风朝其拱了拱手,毫无惧色地跟随他们朝前面那座挑檐飞角、极是森严的大殿走去。
一进那座殿内,出现在苏临风面前的是一尊口径近丈的三足大锅,大锅下面是熊熊烈焰,整个殿内弥漫着一股冲鼻的油烟之气。
两个勾魂使者交付法贴,躬身而去,临走时还颇为同情且无奈地瞧了瞧苏临风。
“兀那小厮可是苏临风么?”一位头戴双翅乌纱、相貌极是威严的判官声音低沉地喝道。
“正是苏某!”苏临风傲然而立,毫无惧色。
“左右兜驮起来,先把这厮扔到油锅中炸上一炸!”那仪表堂堂、相貌威严的判官只是斜了一眼苏临风,然后扔下一支令箭。
“慢着!”苏临风大声喝道,“苏某犯有何错、为何要受此重罚?还请大人告知--如若罪当其罚,苏某决不皱眉!”
“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想讲什么道理?哼哼,待会儿还有刀锯腰斩、剥皮抽筋之刑,有你这厮好受的”那判官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根本没有与苏临风讲道理、论对错的意思,竟然坐在那里微微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那些鬼差恶虎扑食一般朝苏临风冲了过去。“不教而诛、无罪而罚,苏某概不受之!”苏临风大喝一声,猛地抡拳飞腿将几个鬼差揍翻在地。“哼哼,幸亏本官早有准备!”那判官见苏临风胆敢反抗,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冷笑着拿出了狼毫隐隐泛红的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