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地龙滚滚而去,紧接着又是太庙被天雷击中起火,这一切来得也太过突然、太过离奇也太过巧合了。
“快,龙辇侍候,忠义王必然尚在辅国将军府,朕亲自前去相劝挽留之!”
圣上虽然不到用人之时绝对不希望看到苏临风,但见苏临风且泪且笑地转身离去后立即地龙游走、天现异象,为了先帝传下来的江山社稷,决定乘辇追去。
可惜的是,等到圣上率人赶至袁方府上时,听说苏临风早已纵马离开,此时恐怕已经出了洛阳南门。
苏临风带着韩玉婧和婉儿朝着父母所住的清风县赶去。
路上,韩玉婧告诉苏临风,说是她想要前往翠华山看看她的父母亲人,自从其父云麾将军做了翠华山的山神以后,作为女儿的她还从未前去祭拜过。
苏临风立即点头应允,表示这是孝道人伦大事,理当前往探视,再说自己一介布衣、不虑国事,正好可以陪着婧儿前往翠华山。
但是,在此之前须先回家中禀过父母,让婉儿暂且安住于家,并且托人将那把尚方宝剑送往辅国将军府,让老将军代其奉还圣上方可起程前往。
一行三人不过数日便到达清风县的家中,苏临风将相关事情处理妥当以后便禀过父母,就带着韩玉婧一块朝翠华山赶去。
苏临风和韩玉婧两个人离开清风县的第四天中午,眼看太阳当头、腹中空空,而前面就是一家规模颇大、相当干净的酒楼,苏临风便与韩玉婧并肩走了进去。
两个人刚刚到桌边坐下,还没有等到店伙计前来招呼,就见一个与苏临风年龄相仿、高矮相似的书生握着一把佩剑急匆匆地来到了苏临风的身边。
“这位兄台且请借一步说话。”那个与苏临风同样穿着淡青色粗布棉袍的书生在苏临风耳边轻声说了一下,不由分说地拉起苏临风就朝店外走去。
“婧儿稍候,苏某去去就来。”苏临风见那书生很是焦急的样子,于是便吩咐韩玉婧且坐稍等,同那书生一块走了出去,跟着对方来到较为偏僻的一株大柳树下面。
“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叫苏某出来有何见教?”苏临风朝对方拱了拱手,很是不解地看着对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个书生。
“嗨,我说兄台你总得讲点儿规矩好不好?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之理,既然‘苏某’先到此县,兄台你换个县治,别在这儿拆台啊!”那个与苏临风年龄相仿、身高相似的书生很是不满地小声说道。
“这个?”苏临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啧啧,一个县是可以敲(诈)上几次的,但总不能有两个‘忠义王’同时来敲吧?兄台你这不纯是拆台找事儿的嘛!”
那个书生见苏临风似有不解之色,于是小声提醒道,“兄台你长得与忠义王也很相似,不过有饭大家吃、有钱一块赚,弄砸了这个买卖对大伙儿都不好!兄台你来晚了一步,就赶快再换个县去吧。”
苏临风恍然大悟,原来这厮竟然是冒充苏临风进行敲诈勒索的!
而且让人更为啼笑皆非的是,对方竟然把苏某也当成了他们的同行之人--看来冒充苏某的人不在少数啊。
“哦,苏某一时虑事不周,让这位仁兄见笑了!”
苏临风再次打量一番,发现对方除了身高衣着以外,眉目五官确实与苏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于是赶快朝对方拱了拱手,“兄弟对这个买卖还不甚熟,麻烦仁兄多多指导一下、共同发财,兄弟再到那边的县治去吧。”
“啧啧,什么话!兄台你连美娇娘都骗到手了,还说什么不甚熟悉啊!”
那个书生晃了晃手中的佩剑,“喏,兄台你连把‘尚方宝剑’都没有带,是争不过在下的,就赶快换个地方发财去吧。”
“呵呵,仁兄准备得挺是周到啊,连‘尚方宝剑’都带上了,”苏临风瞧了瞧对方手里的那把佩剑,发现剑鞘确实是相当漂亮精致,“仁兄你若不肯指点几下的话,兄弟又没有‘尚方宝剑’在手,还真不敢再换地方。”
“你?咳,算了!”那个书生见苏临风竟然如此无赖不守规矩,只好摇了摇头,“其实很简单,到了那边的县衙只要兄台别胆小怯气,只管挺胸高叫县令出来相迎便是。”
“万一那县令大人如果不信兄弟就是苏临风呢?”苏临风紧紧地追问道。
“啧啧,就你这个样子也敢吃这碗饭!”
那个书生斜眼看了看苏临风,“他若不信你时你就只管瞪眼盯着他;他还不信的话你就直接破口大骂;他仍然不信时你就紧握尚方宝剑的剑柄,一瞪二骂三握剑柄,保证那县令大人屁滚尿流地跪地请罪相迎!”
“一瞪二骂三握剑柄,万一这三招都不灵了呢?”苏临风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干这行买卖的这三板斧完全可以让那些朝廷命官们老老实实地跪相迎、大送金银!”
那个书生从袖中摸出一把黄色的折扇,“在下已经趟了七八个县,这把‘御赐宝扇’根本就没有派上过用场,其中两个县的县令不等‘苏某’瞪眼就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了。”
“哦,那进去以后呢?”苏临风并不肯就此罢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