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雪与尚玄烈在屋里说了会话,说下午司马凌云已经带着官府的人在京郊来找他。尚玄烈一听,道:“不如这样,我送你先到西北躲一阵子。等明年开春之后,我就回去了。在京城皇上眼皮子底下,我不好有大的动作,西北是我尚家的地盘,我可不会怕他。”
苏照雪心中意动,正要同意,外面回来的苏子默听了这话,进屋后插口道:“他可能去不了西北,我恰好有事需要照雪做。”
“什么事?”苏照雪一听,立即问道。
苏子默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我生意上的事情。”
想到苏子默的生意,苏照雪立即闭嘴,尚玄烈在这里,他老爹在海上走私的事肯定不能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尚玄烈见他们间气氛诡异,顿时了然他们明显有事是不能当着自己面说的,心中对苏子默的身份起了疑,据说这位只是威远侯的庶弟,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盘算着回京后,要赶紧把苏子默的身分查清。
“好了,既然你们见了一面,时间也不早了,过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世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苏子默开始赶人了。
“我送送你。”苏照雪起身,看着尚玄烈道。
“好。”尚玄烈朝他笑了笑,然后对苏子默道:“前辈在下就告辞了。”苏照雪跟他交待过,苏子默不想让人给知道他其实是苏照雪父亲这一身份。尚玄烈从善如流的没有去揭穿他身份。
苏子默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赶快离开。
送尚玄烈出了屋外之后,苏照雪道:“你万事小心,我觉得司马凌云找不到我肯定不会罢休,说不定会迁怒到你身上。”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明年立春,你去西北找我好不好?”苏照雪不能去西北,让尚玄烈心底很失望,不由得苏子默心生怨怼。这个老头子,早年也没见他出现,如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奴役照雪弟弟。轻声叮嘱道:“你为他办事,要长个心眼。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你可以给我写信。”
苏照雪听他这话,莞尔一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尚玄烈用心险恶在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呢。“我知道。”
屋里的苏子默见两人还在院子里腻腻歪歪的说个没完,重重的咳嗽一声。尚玄烈抬头不满的朝他看了一眼,握了握苏照雪的手,道:“你现在不宜外出,就送我到这,我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些。”苏照雪道。
尚玄烈朝他笑了下,然后转身走出了院子。苏照雪站在院门口目送他,尚玄烈似乎有感应,走一段路,他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苏照雪嘴角不禁不扬,也跟着挥了挥手。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苏照雪才关上院门进屋。他直接道:“父亲,有什么事要让我帮你做?”
苏子默没有回答他的话,直视着他,轻笑道:“我怎么感觉到你跟这个世子的关系也太好了些!送了又送。见你对我这个父亲好像也没这么不舍?”
“世子殿下,对我照顾良多,关系自然亲近了些。”苏照雪敏锐的感觉到苏子默不喜欢尚玄烈,他自己也不愿意苏子默插手两人的事情。转移话题道:“父亲的生意有何不妥,需要儿子帮忙?”
苏子默深深的看了苏照雪一看,道:“我有封重要的信需要你送给瑞娘,别人我信不过,需要你亲自去一趟。”
“既然这样,那我便替父亲跑一趟。”苏照雪一听,就是个送信的差事,心底一松。脑子里不由得计划着,送信回来之后,就可以先到西北等尚玄烈。
见他心不在焉的,苏子默理智的没有去骂他,转而道:“司马凌云虽然与你有仇,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他失势,所以近期你不能回京城。”
“为什么?”苏照雪一听,来了精神,诧异的问道。
“我还要利用他报仇。”苏子默在京城里有自己的耳目,当他知道苏顺禹和柳姨娘千方百计的让苏照雪回威远侯府时,对他们俩人的谋划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果然不出他所料,当年自己中了他们的计被自己逃脱了,他们这两个贱人还想把同样的招术使到自己儿子身上。苏子默勃然大怒,真是无耻至极,他想报仇!
这十多年来,他想的快疯了。当年身陷囹圄,对苏顺禹没辙,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等了这么多年,出现了司马凌云这个神人,苏子默想宋云溪身边出了这么大个缺口,他要是不趁机把当年害他的人全部报复回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父亲,你曾经跟我说过,在京城有一大仇人来头很不一般,到底是谁?”苏照雪想到这些,问道
苏子默脑中的诸多大逆不道的谋算自然不会跟苏照雪说,怕他要是胆怯露出马脚了,那可不妙。他道:“这些你不用管。为父不是不帮你,只是想让你忍些日子,到时会帮你洗刷被冤枉的罪名。”
司马凌云泼在他儿子身上的污水,现在还不能动,等他大仇得报之后,自然不会让苏照雪背上通缉犯的罪名。
听他把所有的一切都隐瞒起来,不告诉自己,苏照雪心底不悦,但脸上却不显半分,他道:“我一定会照父亲说的做。对了,送信的事情,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吧。我现在就去写信。”苏子默起身到另一间屋子里,拿出纸墨笔砚,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交给苏照雪,道:“这封信很重要,千万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瑞娘带着慧儿就在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