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凡心急如焚,不断地催促耿鑫快点。
心烦意乱的耿鑫噘嘴:&ldo;你没看见堵车么,我倒想快,怎么快?!&rdo;
车子缓慢地移动,在耿鑫努力并道下,终于以最短的时间突出重围,一路飞奔至别墅。
夏乐凡抱着原璟坤下车几步来到门前,耿鑫慌慌张张地在公文包里摸索钥匙,好不容易找到钥匙,一紧张,掉在地上,暗骂自己笨,赶紧捡起来打开房门。
夏乐凡直奔二楼的卧室,将几近晕厥的原璟坤放在床上,吩咐耿鑫:&ldo;去烧点热水来,拿毛巾,越大的越好,把车里的急救箱拿过来,快点。&rdo;
&ldo;噢噢噢噢!&rdo;耿鑫一叠声地应着,扔下钥匙,按照夏乐凡的要求去准备。
疼痛不断,血流不止,原璟坤蜷缩着身体,头埋在胸前,拉住夏乐凡的手,喃喃:&ldo;伯父,伯父在哪里……找他……找他……&rdo;
夏乐凡重重地叹气,由外到里脱掉原璟坤的衣服,贴身的保暖内衣都被血浸透,湿漉漉地与肌肤相粘。
耿鑫把急救箱送进来便被夏乐凡轰出房间,他不愿耿鑫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怕他留下阴影。
血染的条条毛巾和件件衣服凌乱地堆积在床边,跪在原璟坤下|体面前的夏乐凡身体缓缓地瘫软下去,衣袖抹掉额头的汗水,长吐口气,还好,血能止住。
双手全是血,夏乐凡用胳膊肘撑着床垫站起来,两腿发软,端起盛满分不清是血还是水的液体,倒进马桶,拧开水龙头,清水洗刷着双手,血顺着手fèng流进水盆,直至不见。
夏乐凡的心怦怦跳不停,捧起清澈的凉水打湿脸庞,平复心情,一连串的问题浮上心头:
原璟坤怎么会独自一人去风华桥?
他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龚熙诺怎么会生病住院?
他也不知道原璟坤已经怀孕了吗?
突然出现的井建业竟然会是龚熙诺的父亲!
那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夏乐凡拿起仅剩的一条毛巾擦干脸,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昏睡的原璟坤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出奇得白,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夏乐凡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最清楚原璟坤对孩子的期盼。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和耿鑫的感情日益加深,他更加能有理解原璟坤的心理。
两个相爱的人,两个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人,需要一种见证他们爱情的方式。
夏乐凡想象得到原璟坤醒来后得知孩子没保住会是怎样的难过,怎样的失落,怎样的伤心。他不忍心再想下去,揉揉酸酸的鼻尖,弯腰捡起衣服和毛巾,统统塞进一个大布袋里,预备丢到外面去。
夏乐凡脱下沾染着干涸血渍的毛衣,在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的毛衣套在身上,凭大小他猜测应该是原璟坤的衣服。
夏乐凡拎着沉重的布袋走下楼,耿鑫从沙发上弹起来,迎上他:&ldo;怎么样?原先生他还好吗?孩子……&rdo;孩子保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