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在附近飞了大半天,没看到人烟,只看到猛兽,它们对着江河父子俩流着口水,随时可能会扑上来一口吞掉父子俩。
它建议道:“如果你们不想原地返回草原,可以坐船。”
于是,他们花大半个月做了一条结实的船。
亲手造船这种事,对于某位全能的大师而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甚至还在船上搭了个简陋的防雨棚子。
江河当时振振有词:“我这条船,可是比猴子拜师学艺时的船结实多了,他都能横渡大海,我们肯定行!”
从未见过大海、只知道大海都是水和好吃的鱼类的江思印相信了他爹的鬼话,他乐呵呵地跳上船,傻乎乎地和他爹一起出海。
等他吃过几顿美味的海鲜大餐后,更不觉这简陋的船有什么问题。
直到他们遇上暴风雨。
幸好他们大难不死,还遇到了从大庆离开的货船。
现在,江思印裹着水手给的被子,喝着水手送的热可可,里面加了对水手而言极为珍贵的糖,真是香甜好喝。
他那万能的和尚爹——既然会跟动物交流,当然跟人交流更没问题。
江思印看到他爹叽里咕噜的和船长说话,很快,就见那金发的船长一脸惊叹、景仰,仿佛信徒虔诚地看着寺庙里的神佛。
江思印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他可以找他的鹦鹉夫子翻译。
鹦鹉示意江思印给它剥花生,剥完后的花生去掉红衣,并掰成两半,喂入它尊贵的嘴巴。
“别只顾着吃啊,快翻译!”江思印催促道。
“哦哦,那个金毛船长问你爹,他是不是神灵的化身?你爹说他只是个普通人!船长又问为何你爹能骑在鲨鱼身上,鲨鱼为什么不吃他?你爹说他是佛祖在人间的使者,动物见之亲之。”鹦鹉说到这里,暗暗地嘀咕一句,“真是不要脸,这不是在夸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么。”
然而船上的水手听不懂鹦鹉的话,他们此时也是叹而观止。
虽然听不懂鹦鹉在说什么,不过看它嘴巴没停过,不是吃花生就是在说话,就知道这只鹦鹉不简单,他们生平就没见过这么聒噪的鹦鹉!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被海上的太阳晒成白金色的男人,用半生不熟的大庆话问:“你们是……大庆朝的人?”
江思印精神一振,哎哟,终于来个他能听懂话的人了。
说来心酸,他们在孔雀王国待了大半年,他好不容易说上一口当地人流行最广的本土话。然而……他爹又换地图了。
也不知道这种他爹称之为“古英语”的语言,他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学会。
水手用不熟悉的大庆话,和江思印指手画脚,并半蒙半猜,彼此居然能顺利交流。
江思印很感动,终于不用人来翻译。
白金发的水手道:“大庆是个好地方,遍地是金子!你们大庆人实在太幸福了,做的菜真是美味!我们国家的公爵都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
“你瞧,我们的船装的是大庆的茶叶和丝绸,这些东西每当到海岸时,就会被贵族抢光……”
江思印也手舞足蹈地告诉他,他们原本是坐船的,谁知暴风雨太厉害,将他们的船掀翻了,幸好有一条鲨鱼救了他们。
对海洋动物完全陌生的少年一脸感动地问:“鲨鱼是海里最温柔的动物吧?它们是不是很亲近人类?”
白金发水手双眼发直:鲨鱼温柔?亲近人类?
呵呵,这一定是今年最冷的笑话吧!
父子俩被救上船后,顺势留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