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堵车,我到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在赛场的一楼,我遇到了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
“他胸前挂着选手牌,坐在长椅上,气色很差。我隐约猜到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给了他一瓶水。”温莲一面扶起于星辰,一面说道:“然后离开了。”
于星辰神色不定的看着温莲。
“很快我后悔了,半吊子的安抚或许对他毫无意义。无责任感的行为让我愧疚不已,我执意离开观众席,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能挨个对战室去找,可惜……”温莲摇摇头,“等我找到最后一间对战室时,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
于星辰抿着嘴,视线移向地面。
“可我还是找到了他。”说到这儿,温莲露出了略显苦涩的笑,“你知道在哪儿吗?”
于星辰动容的眼中出现了几分诧异。
“还是一楼的大厅。当时我站在二楼的走廊,看到他背着黑色的帆布背包,一个人朝外走。”
“明明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厅竟然静得出奇,静到我能听到他的啜泣,看到眼泪浸湿了他的袖口,他却倔强地咬着唇,不愿发出呜咽。”
“我试着叫住他,可惜不知如何开口。”
“等我跑下楼,周围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彻底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即使我们毫不相干。”温莲说:“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不。”于星辰微微摇头。
“谢谢,”温莲嘴角轻轻勾起,“大学的这些年我总会想起这件事。当时的少年会不会彻底讨厌麻将,不会再打了……消极的想法总让我放弃眼前的工作,找个安静的地方,逃避现实。”
优异光环的背后温莲承受着比常人更大的压力,背负期待并不是件纯粹的好事,不知不觉间,温莲只能活在这种名为“期待”的笼子里,失去自由。
而温莲却在怀揣逃避念想的途中,重新遇到了那个少年。
温莲突如其来的直白让于星辰有些无措。
温莲被于星辰的慌张逗乐,安抚道:“不用勉强回应我,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在期待你的回应。只是……”温莲俯下身,认真注视着于星辰的双眼,“我知道你现在仍旧喜欢麻将就足够了。”
“你真的……”于星辰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真的是‘藕子’吗?”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温莲一时噎着说不出话来,脸颊微微涨红。
那一刻于星辰肯定了。
这个反应,和那个时候的人一样,羞涩到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原来那是‘莲藕’的意思啊。”于星辰不紧不慢的感慨着,而温莲却慌得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从容和淡定,“于星辰,那是小名……家里人都爱这么叫。”
“藕子?”于星辰恶意复读。
温莲深吸一口气,从动摇中稍稍找回自我,“也就只有家人会叫过我小名,区区一个小学弟,野心倒是不小。”
老虎屁股摸不得,撩拨撩拨也就罢了,持续逗弄风险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