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察看了看顾倾城,又看了看胤禛,最后扫了一眼院中的,恨恨的一跺脚:冤孽!真是冤孽!他这辈子都别想挣出这个局了。
顾言察脸色铁青,甩袖快步冲向人群里,护院侍卫们把目光落在胤禛和顾倾城身上,迟疑着该不该让路。
胤禛冷着脸,握紧手中的剑就要冲顾言察追击而去,肩上却突然一痛,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了肩膀一眼,对视上顾倾城:“你的飞花镖,原是为了爷准备的。”
胤禛铁色铁青,只冷着眼看着顾倾城,顾倾城把手中的剑一横,向着脖子又一贴,一滴血珠沾到了剑身上,她妖娆的笑着:“爷,让他走,我听凭你发落。”
“爷——”李卫不甘的高喊了一声,对上胤禛铁青的脸,只是一咬牙,挥了挥手:“让他走!”
“喳!”侍了们应着,让开了一条路,目送着顾言察走出人群,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顾倾城向着顾言察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是一笑,手一抛,剑落在地下,咣当一声响,正像是砸在了湖心上,一圈一圈的波纹从中心点荡开,围着的侍卫一动不动,目光齐聚在胤禛和顾倾城身上。
顾倾城一笑:“爷,你可以处置了。优昙婆罗花,原就是月下美人,昙花一现。”
她娇娆一笑,不再看向胤禛,迈步向着里屋走去。
胤禛冷着眼,咬着牙,身子晃了一晃,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开。
李卫上前一步,关切的问:“爷,你怎么样?”
胤禛肩膀头被殷红的血全数染红,一枚金色的优昙婆罗花状的镖,深刻进他的骨血里,点点鲜红。
胤禛目视着顾倾城的背景,脸色苍白,眼神像一头狂嚣的野兽,赤红着双眼,手中的刀柄握得死紧。
他该一刀杀了她才对!不错,现在就一切杀了她,一了百了!
这样红杏出墙,不守妇德,一心向着外人的女人,他还犹豫什么?留着她,只能是给了脸上抹黑。
可是,可是,手中的刀在颤抖……
胤禛冷着声音,沉声说:“把这道门封了,谁也不许见她,不许她见任何人!爷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事!”
胤禛压抑着怒火,说完这一句,抛下手中的刀柄,迈开大步离去,只留一个孤寂清冷的背影。
李卫叹息一声,转过头看向那间房间,屋中烛火灭了又明,顾倾城的声音娇娆依旧:“谢爷恩赏!”
圣上的万寿节快到了,胤禛总管户部,哪一个庆祝活动也少不了要用到银子,胤禛更是全身心的沉浸到准备工作中,从来不去想那个叫顾倾城的女人。
事后,他脑子冷静下来时,有些当时没看明的事,一点一点像个线头一样,把所有的事件暴露在他的心里。
顾倾城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有意的激怒他,有意的让他把她禁封在院子里。
从一开始,他踏进那间屋里时,顾倾城就己是布好了这一个局。
她到底又是要算计什么?
顾倾城!顾倾城!这世上的女人都把名节看得比命重要,只有她,根本就是把什么名声守节当成了放屁,比这臭虫还要臭,不值一顾。
他早就该想到的,那女人,可以为了出青楼,毁了脸,为了满汉,唱了一首圆圆曲,见了万岁爷,对那逐鹿中原之地,就说了二个字“出痘”。
这种女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想不敢做的,天地鬼神也挡不住。
这一次,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离她被禁己经过去七天了,从她那里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那屋里安静的不像话,像是没有人住一样,可是送进去的饭,该吃的,还是吃了,四喜丸子,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七天,己经过去七天了,朝中上下,京城八旗,没有半丝异样,只除了那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