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的确,我杀不了你也不能杀你,但……&rdo;他顿了顿,意味深长,&ldo;能让人痛苦的,并不只是死亡。&rdo;
&ldo;冷疏源,冷渊沉没死,当初的话,是我骗你的。&rdo;他凑到少女面前,幽幽地说。
&ldo;不可能,你休要骗我,我和哥哥之间的血脉感应已断,他不可能活着!&rdo;冷疏源一把挥开了无心,断然道。
&ldo;怎么不可能?&rdo;冷无心似笑非笑,眼神像刀锋一样一下一下地刮在冷疏源脸上,&ldo;血脉感应而已,难道还切不断吗?源主,当初他可是亲眼见到你做下了那样的事,你以为他还会想见你,还会原谅你?&rdo;
这句话他说的极慢,几乎像是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冷疏源如同被人当胸当胸重击,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她眼中仅剩的那一丝神彩顷刻间就黯淡了下去,圆月冰冷的光从窗口流进来,停在她苍白的眉目间。
&ldo;冷疏源,重明若和冷渊沉你谁也救不了,他们都会恨你,就连那个重寒也是,没有人会原谅你!&rdo;冷无心刻毒地说。
这番话击溃了冷疏源最后的心防,她呆坐在原地,眼神空洞。
密室中的重寒透过机关将一切收入眼中,他修长的眉峰轻轻叠起,露出思虑的神色。
父亲当初说过苍夙的族中以祭司为贵族长为尊,祭司是族中的指引者,而族长才是族中权力的掌控者,可如今看来……记得父亲曾告诉过他苍夙族长不会随意退位,一般都会在五百岁生辰当日传位给自己的继承者,前任族长音主年龄方逾三百岁,按理说还远未到退位之时,更何况已经定下的少族长明明是冷疏源的姐姐冷弦凝,何以最后竟是由冷疏源继任了?
看来这其中,也少不了暗流涌动。
那么,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这个苍夙的少年族长不惜代价救下他,又是想利用他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呢?
想着想着,重寒抬眼一瞥外面的情况,脸色突然变了。
冷无心掐着冷疏源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侧脸紧绷着,压抑着扭曲的疯狂和憎恨。冷疏源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一双眼直愣愣地注视着头顶的帷帐,全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冷无心指间拈着一个泛着幽幽紫光的印诀,一滴殷红的血液凭空出现,没入印诀之中,他看了冷疏源一眼,并指成剑,刺入她锁骨之下。
一击之下,印诀顿时没入冷疏源的体内,她的身体骤然僵住,无法抗拒的痛苦瞬间席卷至每全身一寸筋骨血肉。她的身体猛地弹起,在下一刻重重摔在了地上,痉挛着爬都爬不起来,不一会儿就已经是遍身冷汗衣衫尽湿。坐在密室中的重寒见了如此惨烈的一幕顿时就起身想要出去,疾走两步却又生生按耐下去。
她刚才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硬逼着自己在原地坐下,重寒死死握住拳,克制住心底不断翻涌的无力,却没有意识到那份无力之下所隐藏的愤怒。
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现在出去,除了火上浇油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左右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ldo;你竟然……违背族规,偷习、偷习禁术!&rdo;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冷疏源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到不似人声。
&ldo;源主这话说的有趣,连那样的事我都做得出,偷习禁术又算得了什么?&rdo;冷无心早在施咒成功的那一瞬间就抽身退开,他微微一笑,看着冷疏源狼狈痛苦的样子,倒似饶有兴致一样,&ldo;从今往后,源主尽可以好好忤逆我。&rdo;
&ldo;我的确不能把源主怎么样,不过也没关系,这一切就都还在冷渊沉身上就好了,想来源主也是不会介意的。当然,源主可别想着一死了事,身为&lso;血灵印&rso;的载体,一旦你身死,那冷渊沉,可是也一样活不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