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源,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rdo;他在冷疏源的耳畔低声说,安抚似的抚摸了一下冷疏源的脸颊。
别过君墨,重寒一路向隔开内外谷的瀑布走去。凌飞尘似乎早就等在那里,见重寒前来,他抿了一下嘴角,开口:
&ldo;我要走了。&rdo;
&ldo;难道你还在恨她吗?&rdo;重寒的语气少见的急切,他大步走来,拦在凌飞尘的面前,&ldo;你明明已经知道当初的真相,你为什么还能恨她!&rdo;
&ldo;早就不恨了。&rdo;凌飞尘摇头。
&ldo;那你为什么不肯留下?&rdo;重寒追问,&ldo;等她醒过来,能看到你会很开心的。&rdo;
&ldo;呵……&rdo;白衣的男子忽然轻笑了起来,他看着重寒,目光如天地般苍茫辽远,带着些微的叹息,一瞬间几乎与寂然宫中画像上重悯争的眼神重合。
&ldo;重寒,我没有办法面对她。&rdo;
&ldo;我从来就是个懦弱的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勇气出手阻止那些无端降临在她身上的灾难,也没有勇气穿过那些染满鲜血的往事拥抱她。&rdo;
&ldo;我当然不会恨她,因为真正应该恨的,是她。&rdo;
凌飞尘惨然笑了一声,他回头望了一眼琼筠谷最深处冷疏源睡着的方向,闭上了眼睛,细微却刻骨的痛苦真实地流露了出来。
&ldo;可是重寒,不管恨与不恨,那条血划出的天堑,都是不可能消失的。&rdo;
&ldo;我的妹妹死在二十年前,我也死在二十年前,如今活着的这个人叫冷疏源,是&lso;业火&rso;之主红莲,是淇晔阁的主人,但她不是我的阿源。&rdo;
&ldo;你,可明白?&rdo;
重寒沉默了下去,眼里凛然的光渐渐归于沉寂。
终究是无法挽回了。
&ldo;保重。&rdo;良久之后,他转身离去,低低的话语飘散风中。
凌飞尘目送着重寒的背影消失在瀑布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往琼筠谷外走去。
而且,阿源这么多年来背负着那些本不该她背负的职责前行,如今,也该由他去承担那些本该他去承担的东西了。
送走了凌飞尘,重寒回到了冷疏源的房间,他重新将她搂到怀里,把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ldo;阿源。&rdo;他低低耳语。
&ldo;就剩下你我了。&rdo;
&ldo;这些天我总梦到你醒了,梦到你对我笑,可有时候我也想,这样也不错,不管怎么说你总还是在的。&rdo;
&ldo;我比冷无心幸运,至少我从来没有失去过我爱的人。&rdo;
&ldo;你能醒来最好,如果想休息,我也陪着你。&rdo;
&ldo;你一年不醒,我就守你一年;十年不醒,我就守你十年……左右我也无事,便是百年我也等得。最多……不过是千年之后,我陪你一起死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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