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徐子漾那句“孟哥在帝都市啊,人生地不熟的。。。。。。”
黄栌想,她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该信徐子漾。
车子驶入展馆区域,正在往私人停车场方向开时,孟宴礼接了个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车里安静,黄栌能清晰地听见他妈妈说了什么。
孟宴礼妈妈的声音其实很温柔,可她电话里的语气,让黄栌无法把她和相册里那个看着儿子们露出纵容笑容的、温柔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嗯,这几天在帝都,来处理几件事情。。。。。。”
黄栌听见孟宴礼不疾不徐,把他来帝都做的事情都简略说了说,又听他问起家人的身体。
感觉自己不该窥探别人的电话内容,她拿出孟宴礼带给她的一罐椰汁,叩开,望向窗外,慢慢喝着。
其实黄栌每次听到孟宴礼和他妈妈通电话,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他妈妈真的好客气,而且孟宴礼的弟弟不是在生病么,怎么谈话间他们从来都不提到弟弟呢?
车子停稳在停车位上,黄栌和孟宴礼一起下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黄栌的错觉,挂断电话后,总觉得孟宴礼眉心蹙得更深了些。
“孟宴礼。”
“嗯?”
“你是不是心情不怎么好?”
“没有,昨晚没睡好。”
指尖忽然被握住,孟宴礼缓缓睁开眼睛,同黄栌在明灭变幻的光线中对视。
他目光沉沉,喉结滑动,却只说:“可能我真的需要一罐咖啡。”
他只是和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白色手套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他们就顺利进去了,黄栌还拿到了印了地图指南的展馆纪念册。
迈进展馆后,黄栌还真就后悔了。
座椅很舒服,比电影院的那种再稍微软一些。
也许他昨晚真的没睡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眉心那道纹路没松开。
“孟宴礼,你人真好。”
就像在青漓暑假里,孟宴礼、徐子漾、甚至是杨姨,他们之间有那么多言辞令人疑惑,黄栌从来都没多嘴去问过。
黄栌顿时担心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别看展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怎么会,我才不是那种不管朋友死活的人,你要是说累,展览再好看我也会陪你回去的。”
还是喜欢他笑起来时,眉心舒展开的样子。
黄栌难以取舍:“就不能都看看么?”
放映厅光线昏暗,荧屏上应该在播放另一位艺术家的采访了,黄栌却没回头。
她抬起手,探向孟宴礼的眉心,徒劳地想要抚平那道纹。
跟着孟宴礼,黄栌确实享受到了老板的待遇。
今天是休馆日,本来没开灯的。
“说不准。”
黄栌从小跟在爸爸身边,潜移默化中总是学到了些生意人的礼数的,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可是她此刻有一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