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头疼的老毛病,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只要全神贯注地思考一件事情时,就会头疼难忍,想得越深,头越疼,当下里,感觉脑仁儿疼得似乎要炸裂掉,意识迷离间,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隐约还听到有人喊我,&ldo;顾唯一!顾唯一醒醒!&rdo;
谁在喊我?醒醒?……我睡着了吗?
我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在深海里憋了太久的气,濒临窒息,猛地浮到水面上时,有种恍然不真实的劫后余生感,干咳了几声,忙俯身急促地喘息起来,脸色骤然苍白。
寒风凛冽的冬天,我额头上却浮出了一片细密的薄汗。
秦斐然眉心微蹙,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皱眉道:&ldo;唯一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唐钰,去附近最近的医院!&rdo;
&ldo;先喝口水吧!&rdo;唐钰转身递给我一瓶打开瓶盖的矿泉水,同样面色担忧。
我接过那瓶矿泉水,耷拉着眼帘,抬手按了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说道:&ldo;我没事儿,只是有些头疼,老毛病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导致有些神经衰弱,不用去医院,我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rdo;
唐钰看了秦斐然一眼,似乎在征求秦斐然的意见。
秦斐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眸色冷峭地看着我,忽然伸手覆到我额头上,&ldo;温度正常,没有发烧,那我们就先回酒店吧!&rdo;
说完,秦斐然颇为嫌弃地扯着我的外套擦了擦掌心的汗水。
我,&ldo;……&rdo;
从渝城警察局离开时,夜色已深,周围建筑笼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若潜伏着、随时会将人吞噬掉的妖异鬼魅。
我抱着那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歪头静静看着车窗外道路两旁飞速向后退去的法国梧桐树,沉默许久,忽然想起一件特别要命的事情。
&ldo;对了,斐然,我昨天晚上中了孙葳蕤给我下的催情药,后来是怎么解掉的?&rdo;
秦斐然侧眸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ldo;我把你打晕了,给你注射了一针镇定剂!&rdo;
&ldo;唯一,&rdo;顿了顿,略做沉思后,秦斐然收起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膝盖,&ldo;你想过没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可能远比我们现在所能看到、想到的还要糟糕许多?&rdo;
我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秦斐然接着说道:&ldo;从最开始陈颖买水军黑你依靠唐钰上位,黑剧本有内幕,然后是孙葳蕤给你下催情药,想找人轮奸你,还有人在你酒店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再到姜晓程自导自演一出流产戏码陷害你……&rdo;
&ldo;这三个女人看似毫无联系,在现实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但我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单纯,而且时机未免也太凑巧了,造成的影响层层推进,就像是有人甩出一张大网,想要捕捉你这条鱼,现在这张网正在逐渐收紧,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她们三个人都是受人指使,被利用来对付你,对方的目的是让你彻底身败名裂,不出意料,对方还有后招!&rdo;
让我彻底身败名裂?
秦斐然话落,我顿觉后背涌起一股阴恻恻的深冷凉意。
不是陈颖,不是孙葳蕤,也不是姜晓程,那还会有谁?
到底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他为了对付我而精心布置下这样一番环环相扣的局!
我抬手按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瘫在座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顶。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了十几秒钟红灯,然后左转,唐钰驾驶着兰博基尼进入一段光线暗沉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