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跟她的爹爹常年跑船的缘故,这位长得英挺的小姐皮肤黝黑,头发也不过简单打了麻花样子,耳朵上居然连耳洞都没有。
看她那短衣襟的打扮,应当是个会武的。
洪爷交代的清楚,自己的女儿跟在他身边越发的没有女孩的样子,此番寄住在褚府上,便是希望女儿能跟着褚家的小姐们学学规矩,学些女孩的样子将来也好嫁人。
只是这位洪小姐像是不情愿的样子,从她爹爹走后,便生着闷气。
笑娘怕冷落了客人,所以见洪小姐传话说不吃晚饭了,便亲自端着托盘来给洪萍送饭。
本来担心碰个冷脸,没想到正在院子里舞枪的洪萍却收手抱拳道:&ldo;我这一来,竟给大小姐添了麻烦,原本真是不饿,寻思着晚些再吃,却劳烦大小姐亲自跑了一趟。&rdo;
笑娘笑着道:&ldo;你比我年长,只管叫妹妹便是,何必什么小姐这般啰嗦。&rdo;
洪萍向来喜欢爽利人,见笑娘并非那种端着官架子的小姐,倒是心生好感,冲着她露齿一笑。
笑娘只看到黝黑的脸上一道白光,觉得洪小姐的牙是够白的。
不过既然洪爷有交代,笑娘少不得要替洪家姐姐安排些功课,将茶道插画,还有各项礼节安排成课,教授这位洪小姐。
不过,洪小姐似乎不耐受这些,学得十分的不耐烦。若是家里她老子请的嬷嬷,她老早就要掀桌子了。
可是看看褚家小姐长得娇柔不结实的模样,只怕自己惊吓着她。洪萍是强忍着,没精打采地熬度了下来。
笑娘倒是能理解这种偏科体育生的痛苦,也不想太煎熬了这位娇客。没过几天,便安排着洪萍上京城的街市里逛逛。
不过洪萍对于首饰衣服都不感兴趣,只在卖弓矢猎具的店铺逗留甚久。
笑娘此番带了两个丫鬟,还有两个负责跑腿的小厮,加上洪萍随身的丫鬟,一共是五个下人。
因为并没有想远走,只在附近的街市里走走,她们并没有坐马车。
可在走到一处街巷的时候,街上有人因为买货而吵闹起来,不一会便围拢了一堆人过来。
等笑娘回头时,却发现那五个仆人竟然被人潮隔断,不知被阻在了何处。
眼看着又有人涌来,要将她和洪萍阻断,那洪萍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笑娘的手,将她扯到街角一边。
原本二人是打算站在这,跟走散的丫鬟仆人汇合。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三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窜了过来,伸胳膊便将她们俩个往堆放着货物的暗巷子里扯。
按理说,三个壮汉拿捏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加上凶徒是有备而来,手里捏着破布绳子准备堵嘴捆绑,眼看着就要成事了。
可惜他们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两个小姑娘竟然都不是吃素的!
笑娘使的是跆拳道的剪刀脚,一个倒立就使用惯性巧劲,将扯着她隔壁的壮汉放倒了。
而那位黑脸的姑娘,简直是他妈的夺命母夜叉。闷声不响地从脚脖子上摸出了一把短匕首,直接给准备扯开她前襟轻薄的歹徒抹了脖子。
当一股子热血在暗巷子里喷薄来开时,剩下那两个恶徒,都傻了眼了。
洪萍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些时日憋闷着了,可算是逮到了过瘾的机会。见剩下两个小子想跑,只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手起刀落,竟然将那两人的脚脖筋子给挑断了然后便踩着那两个人,捡着无关紧要的地方捅,直逼问他们意欲为何。
说实在的,这三个人乃是京城里拐人的惯犯,他们自成一党,手下十几号人,有男有女,钻门挑拣着街市热闹时,拐些良家女子孩童卖钱,乃是京城十足的祸患。
他们向来是拿捏妇孺若羔羊,哪里遇到过这等母虎?只被捅得嗷嗷哀嚎,然后说道:最近有人找上他们,给了丰厚的钱银,只言明让他们盯紧了褚家府宅的女眷。待得家里那位年长的小姐出门时,寻了机会掳进暗巷子里,毁了清白,也不用发卖,到时候只将她的衣服扯烂了,将她推出巷子,暴露在人前便好。
这样的差事,有貌美的姑娘玩,又有钱银拿,当真是难寻的。于是他们便应承下来我,伺机而动。
于是今日盯梢的见那褚家小姐出门了,便各司分工,隔开了褚家的丫鬟仆役,准备那褚大小姐落单动手。
哪知道那位黑脸的小姐一直紧拉着褚大小姐。
剩下三个依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便寻思着大不了买一送一,贡献一把精力,再多糟蹋一个便是了。
却不曾想,那位黑脸的竟是这么要命的女阎王,看那刀法许是个乡野杀猪放血的屠户?
待洪萍问清了因果,跟笑娘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可再问那两个人,雇佣他们的是何人,便再也问不出了。
没等笑娘开口,洪萍便道:&ldo;你是官家小姐,名声要紧,跟这事儿可扯不清,你先走,我来善后。&rdo;
吴笑笑向来是替别人揩屁股善后的,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听到了有人要替自己善后圆场,感动之余道:&ldo;怎么能留你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是姑娘,不要名声了?将这几个人放在这,我们走吧!&rdo;
毕竟洪萍已经杀了一个人,就算那人死有余辜,她们属于正当防卫也要有一番牵扯,她可不能将洪萍一个人善后,还是先离开,再报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