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笑问道:“你又怎么到了京城?”她对童明月也好奇的很,作为女子却成了知府的女婿,不知道她是怎么掩饰的,那位知府千金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难道是逃出来的?”
童明月正感伤中,听她打趣自己,顺着说道:“是啊,是逃出来的。”
瑶琴本是随意一说,谁知她居然承认了,一脸不可置信,“知府大人知道你是女子了?”此事可非同小可。
童明月看她当了真,笑了起来,自己难得调笑她一回,“那他应该会直接砍了我,哪还会任我一路逍遥地到了京城。”
听她口气,瑶琴知自己被戏弄,没好气地说:“你误了人家女儿的一生,砍了你脑袋也不为过。”
童明月感觉到后颈发凉,想起林秀君温婉可人的模样,心中一叹,不往下接话,心中愁了起来。会试已毕,结果如何不慎要紧,现在难办的是接下来该如何脱身?若要传去自己的死讯,又该怎样避过蒋秦风,他一直跟自己在一处,这个谎也不好扯。要是不告而别,无论是蒋秦风还是林府,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东躲西藏,而且这样能让秀君彻底死心吗?
瑶琴见她不理自己,神色纠结,知自己所言定是戳中她的心事,遂问道:“你到了京城,那林小姐如何了?”
“我来京城是为了参加恩科会试,她此时应该在陵州等我回去吧。”童明月怅然道,脑中浮现出林秀君那夜的泪眼来,若自己凭空消失,她会是如何的伤心呢?
瑶琴震惊地看着童明月,“会试?你还想做官不成?”
童明月摇了摇头,“只是为了离开陵州。”
“可是科举可不是儿戏,弄不好会掉脑袋的。”
“哪儿那么容易就中了,我只是随便一考。”
童明月说是这么说,其实考的时候确实也想看看自己读的书到底有没有用,比之男子又如何?
瑶琴莫名其妙生起一股怒气,冷着脸道:“你难道打算做一辈子男人不成?”
童明月听了一愣,不明白为何瑶琴如此大的反应,正想反驳,走廊外却传来人声,似乎正往这边而来。
“这位公子,瑶琴姑娘现在正在见客呢,实在不方便。”是花迎凤的声音。
“哦?素闻瑶琴姑娘不待客的,怎么今日本公子想见瑶琴姑娘,就恰好有人抢了先呢?”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不悦,“难不成是冲着本公子来的。”
“赶巧了不是。”花迎凤道。
“这么巧,一起见见也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位得到瑶琴姑娘青睐的到底是怎般人物?”
瑶琴猜想来人定是睿王上官灏,蹙起了眉头。童明月闻言看向瑶琴,见她神色凝重,心想也许是碰上麻烦了。
未几,一个一身华服,十足贵气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为难的花迎凤和一个瘦消脸颊,眼冒精光的仆从。
瑶琴从榻上起身,走上前欠身一礼道:“公子有礼。不过瑶琴此时尚有客在,恐招待不周了?”她脸上带着柔和媚笑,语气娇软,缓缓致歉。
上官灏本以为待客之词乃是推托之言,没想到房中真有一人。他见眼前的红衣女子美艳绝伦,风姿绰约,和刚刚台上舞动的人影合二为一,乃瑶琴无疑。他心中一动,托起瑶琴玉臂道:“瑶琴姑娘莫怪,实是我钦慕姑娘已久。在下姓黄,在家排行第六。”在这青楼画舫之中,却也不便公开挑明自己的皇子身份。但是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只是都心照不宣罢了。
瑶琴稍退半步,悄无痕迹的避开他的触碰,上官灏手一空,也不经意般地收了回来。
童明月远远看着,也不上前,暗忖着来人的身份。谁知一道探究目光投来,让她心中一紧,避无可避,她走上前拱手道:“黄公子,在下童亦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瑶琴姑娘已经答应了亦旻在先了。”既然是麻烦,当然要解决,虽知道这人来头恐是不小,但是既然他不亮明身份,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好了。说完她一手揽住瑶琴纤腰,往自己怀中一带。
瑶琴先是吃了一惊,后又一脸羞涩。
上官灏也吃了一惊,眼前之人竟貌比潘安,说这话时淡定自若,完全不惧自己的样子,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份吗?这人是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童明月,在京城中的皇子公子中还真没见过此人。他想起近日恰是会试之期,还未放榜,难道是这科的举子?他见童明月神态从容,似是深藏不漏,若他真能中举,或许堪为己用,此时乃是用人之际,多一份支持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若不能,哼,此帐再算不迟。于是笑道:“是黄某唐突,既然瑶琴姑娘今日不便,那黄某就跟姑娘定下明日之期如何?”他一向不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