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柳芸香又与顾笙商量,该给曹云舒多少银子做家用,“再是自己人,到底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呢。也不是住一天两天,怎么也得住到年后笙笙你出了月子,咱们也找好新家,收拾好了,再搬出去。”
“那得多少花销?简直不可细算。所以我想着,还是得先给云舒一些银子才是,她和阿诀有是他们的事,我们却不能当做是理所应当,这样可是处不长的。就是我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笙笙你说呢?”
顾笙很是赞同柳芸香这个想头,“还是娘想得周到,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至于该给多少……就先给二百两吧?应该也够了。”
他们一家之前光是吃穿用度加房租,一年下来差不多就是二百多两,倒也不至于亏了阿诀哥和云舒。
顿了顿,“娘明儿就回一趟医馆,找金掌柜先支二百两银票……唔,多支一百两吧。全家人的四季衣裳都毁得差不多了,总得先做几身应急,之后的再慢慢来。首饰那些倒还好,虽也有损毁,回头该炸的炸该修补的修补,应该添不了多少。”
柳芸香应了,“那我明儿就寻金掌柜去。就是都是笙笙你辛辛苦苦才挣来的银子,我和阿晟都帮不上你的忙,只会花不会挣,实在没脸。”
顾笙忙笑道:“相公可挣了银子的,而且他创造的那些隐形财富根本不能估量。至于娘,您每天在家里同样辛苦,让我和相公都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创造的价值同样不能估量。您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柳芸香摆手,“那我不说了就是。我只可惜我们库房里那么多好东西,那么多好料子,却让一把火生生都给烧没了,我现在想起来,心都还在滴血。”
顾笙何尝不心疼自家库房里那些好东西,不过比起一家人都能平安无恙,那些都是次要的。
遂笑道:“娘别心疼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以后再慢慢挣就是了。何况我有预感,很快那些东西都会再回来的,不然也不会只支一百两置办衣裳了,您就等着吧。”
太子肯定已经知道他们家这次吃大亏了,以太子的秉性,肯定会加倍补给他们的,反正于他来说,也只是大手一挥的事而已。
婆媳俩商定了正事,昕昕也醒了。
顾笙忙给她喂了奶,周大姐又给她把了尿,换了干净尿布。
小丫头便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起来,可能是察觉到已经换了地方了?
柳芸香不由得意,“我们昕昕可真聪明,立刻就发现换了地方。不是我说,多少孩子都几个月了,还不一定有她现在这么聪明灵醒呢。”
顾笙直笑,“反正在娘心里,从来都是自家的孩子最聪明最漂亮就对了。”
周大姐笑着插嘴,“真的太太,我也没见过才出生几天,就跟咱们姐儿一样聪明灵醒的孩子。”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曹云舒回来了。
脸色不是很好看,笑容也有些勉强,“笙笙、伯母,都这个时辰了,你们肯定饿了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传饭了,你们再等等啊。”
顾笙早猜到曹云舒去见寿阳伯夫人和曹太太不会高兴了,纵然她们早已奈何不了她,现在反倒是上赶着要求她了。
但癞蛤蟆不咬人,却能恶心人,云舒一定被恶心得够呛吧?
遂笑道:“还不到午时呢,我们都不饿,晚点儿吃饭也没什么。”
一面冲柳芸香使眼色,“娘,您带了昕昕去东厢房熟悉一下环境吧,我怕她乍然换了地方,晚上睡不安稳,白天能多熟悉一下,总是好的。”
柳芸香会意,便与曹云舒打过招呼,抱着昕昕,带着周大姐和秀姑都去了东厢房。
顾笙这才笑着与曹云舒道:“啧,某人脸都阴得能下雨了,看来是被气得不轻啊?真是抬举那些人,给她们脸了。她们自己应该也很意外,毕竟她们自己心里都知道自己本来不配的吧?”
曹云舒见她话虽说得戏谑,眼里却满是关切。
方吐了一口长气,缓和了脸色,“我也不只是生气,就是觉得烦。笙笙你不知道,她们这几天只差天天都来,王府那边也一样,王爷和那个女人一天来几次,我不见他们也来。”
“就昨儿,听说还差点儿把太妃一起抬来。我真是恨不得直接让他们都有多远,就滚多远,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顾笙不用她说,其实也早猜到这些情况了。
毕竟不趁现在套近乎烧热灶,更待何时?
等裴诀忙完了,有时间和闲心跟他们秋后算总账了时,再来临时抱佛脚吗?
顾笙想了想,道:“阿诀哥虽忙,派人去王府敲打警告一下他们,应该还是不难的。就直接说他们想沾光绝不可能,若再敢登门来烦你,秋后算账时,本来只想打他们五十板的,也便翻倍变成一百板了,让他们自己选吧!”
曹云舒苦笑,“相公怎么没敲打警告过?也得有用。本来这些东西也只对要脸的人有用,根本不要脸的人,你能怎么办?我就他们第一次来时,见过他们,之后都没现过身。”
“好在是他们也知道今非昔比,不敢太过分。来归来,坐上个把时辰后,就会自动离开。可能是想让旁人以为,我们跟他们走得是真近,感情是真好,好歹维持住最后一层遮羞布吧?倒也没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
顾笙点点头,“他们如今肯定不敢过分,只敢试探着慢慢来,等阿诀哥忙完,一次把他们治痛就好了。那寿阳伯府和曹家呢,王府好歹是阿诀哥的亲爹本家,有当牛皮糖、不要脸的底气,他们又是哪来的那个脸?”
曹云舒冷笑,“只要有利可图,脸又算得了什么?唾面自干,扇了他左脸立马递上右脸,甚至杀人都不在话下。”
见顾笙惊讶,冷嗤一笑,“自打太子殿下正位东宫,全权监国后,曹二太太就‘病’了。而且是疾病,头天‘病’,第二天人就没了。曹老太太听说也过了‘病气’,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希望我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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