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赵晟和裴诀便一道出了门去。
余下顾笙陪昕昕玩儿了一回,又喂她吃饱喝足,甜甜的睡了过去,才自己也睡下了。
梦里,她看到了一身大红吉服嫁衣的裴恪与宝如,二人男俊女美,手牵着手,都笑得一脸的幸福与满足。
顾笙早上醒来时,想到梦里的情形,都还忍不住会心的微笑。
裴恪和宝如肯定已经奔向他们美好的未来,真好!
一时吃过早饭,曹云舒抱着六六过来了。
见顾笙明显心情不错,笑道:“笙笙,你这是大早上捡金子了呢,这么高兴?”
顾笙凑上前“吧唧”亲了六六一口,才笑道:“我门儿都没出过,能捡金子就怪了,就是昨晚睡得好,还做了个好梦。倒是云舒你一脸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才是捡金子了吧?”
曹云舒见六六闲不住,在榻上爬来爬去的,怕一个不注意给他摔了。
把他递给钟妈妈,让钟妈妈抱了去东厢看妹妹后,方笑道:“我这两天也没出过门儿,就算真有金子捡,也本来就是自家的呀。不过我的确有喜事,曹显扬要外放琼州了,笙笙你也该听赵四哥说了呀。”
顾笙笑着点头,“的确已经听相公说过了。这下好了,至少十年八年内,云舒你都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曹云舒“嗯”一声,“是啊,我终于可以不被恶心了,十年八年算什么,最好是一辈子!说来还得多谢赵四哥,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办成了,相公昨儿告诉我时,我起先都还不敢相信。”
顾笙笑道:“任何事只要安了心办,都快得很。”
曹云舒道:“那也要看是谁办,反正别人肯定没有赵四哥这个效率。我刚过来之前,已经让童妈妈带人去曹家,让曹显扬签和离文书了。等他签完了,过完年春暖花开了,我再派人回石竹去,一是去衙门给我自己改姓,二则是给我母亲迁坟。”
“说来还得感谢曹显扬的狼心狗肺,原来曹家的族谱上,从来没有我的名字。倒是替我省了事儿,不然还得来个三则,也太麻烦了。现在是只要把刚才的两点办好,我们母女与他们曹家,便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真是光想着都觉得畅快!”
顾笙笑道:“能与泥淖里的渣滓彻底划清界限,谁都会觉得畅快的。那中午我们不是得好生吃一顿,庆祝一下?”
曹云舒豪气的一挥手,“吃一顿算什么,这么高兴的事,顿顿吃好的都是应当的。”
“那我不是再别想瘦了,还是算了吧,现在腰已经像水桶了……”
两人说说笑笑,各有各的高兴。
与此同时,曹家的花厅里,曹显扬与曹太太却是黑着脸,快要气死了。
本来昨天曹显扬忽然接到吏部的调令,调他去琼州当通判,还必须三日内出发,已经够让他气愤了。
没见过这样以权谋私的,明面上说是给他升了官,可琼州那样的穷山恶水,听说还瘴气横行蛮夷出没,就是给他升三级又有什么用?
何况还没有三级,只有一级。
本来京官就要比地方官默认高一级,还是从京城到琼州,也不是一方主官,不是摆明了明升暗降吗?
凭什么这样对他,真以为他们能一手遮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