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过身子双手环抱在周成轩的脖子上,笑着说。
他的心一片酸涩,抱着她似乎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傻瓜…”
周成轩喃喃的说道,却将杜攸宁楼紧了几分。
攸宁啊,谢谢你来找我,让我越发不能放开你了。
那天大雨倾盆,她为了找他在医院门口跟人打了一架,弄坏了一辆出租车后出卖了老爸。
她湿漉漉的在机场的冷风下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蹲下身子绝望的哭泣。
说到底她从来没有变过,就算是告诉自己心中有恨。
可她还是那个将周成轩刻进骨髓的杜攸宁啊。这个刨去伪装后的女人,沉沉的倒在了周成轩的怀中。
爱情不会是某个疑问句,也不会是陈述句,更不会是肯定句。
那些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的事情只会发生在言情小说中。
海马体位于大脑脑丘,虽然属于边缘系统却也连接着中枢神经。也就是这个东西,让人爱不能忘,恨不能忘。
也就是说,两者都有的杜攸宁,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做出抉择。
连续三天杜攸宁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梦话。
周成轩数不清了,但他听到最多的,依旧是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孩子!”
他喉咙干涩,看着满头是汗的杜攸宁,将通红的眼睛埋进手里。
她的心里有多少“秘密”,就有多少痛苦。
从头到尾,一切都是在犯错。
老天爷却总要杜攸宁为他买单。
只是因为连上天都知道,没什么可以伤到他。
杜攸宁得来不易,他努力的想护着,却总是被这该死老天耍了一次又一次。
“总裁,m国那边有行动。”蓝牙耳机中传来冰凉的提醒。
他知道,他不得不走了。
伸手再摸向她的额头,该死,还是那么烫。
躺在病床上的杜攸宁终于被干燥的口腔逼醒,她想喝水。
“M国那边我不去了。”
她听到周成轩的声音,虽然带着一层如远山薄雾的错觉,但还是钻入了他的耳朵。
“喝水…”
求生欲从她喉咙口发出了音。
很快,身体被一双大手托起,她感觉后背靠在了温暖厚实的胸膛上,让她喘息更顺了些,整个人也清明舒坦。
水流从唇齿间倾倒而下,填充了她整个口腔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靠在周成轩的胸口,她大口喘着粗气,脑袋还是那么昏沉,疲惫的眼皮也再次合上。
可她的双手却环抱住了他的腰,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可能是烧得糊涂了,或许这种感觉让生病的她很好受。
抱他只是本能,并非真心。
周成轩没有动,他的下巴放在杜攸宁的脑袋上,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黑发。
“攸宁啊,我夺了你的仇恨只想让你没有仇恨。轩哥哥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