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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虚拟的未来城市的名字。&rdo;玛丽说,&ldo;位于银河系某处的城市。&rdo;

&ldo;那,是科幻电影喽?像《星球大战》那样的?&rdo;

&ldo;不,不是,没有特技镜头和打斗什么的……解释不大好,是一种观念性影片。黑白片,台词多,在艺术电影院上映的那种片子。&rdo;

&ldo;观念性的?&rdo;

&ldo;比如说,在阿尔法城里,流泪哭泣的人要被逮捕、公开处死。&rdo;

天黑以后 第五章(3)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阿尔法城不允许人有很深的感情。所以那里没有爱情什么的,矛盾和irony也没有。事物全部使用数学式集中处理。&rdo;

薰皱起眉头:&ldo;irony?&rdo;

&ldo;人对自身、对属于自身的东西予以客观看待或反向看待,从中找出戏谑成分。&rdo;

薰就玛丽的解释想了想说:&ldo;这样说我也不大明白。不过,阿尔法城可存在性交?&rdo;

&ldo;性交存在。&rdo;

&ldo;不需要爱和irony的性交?&rdo;

&ldo;对。&rdo;

薰觉得滑稽似的笑道:&ldo;这样想来,同这情爱旅馆的名字相当吻合。&rdo;

&ldo;你当过女子摔跤手?&rdo;玛丽问。

&ldo;啊,当了很长时间。人气旺的时候钱也赚了,周围人也七嘴八舌地夸奖,但退下来后几乎什么也没剩下,分文不剩。给山形乡下的父母盖房子尽孝倒也罢了,可后来又是帮弟弟还赌债,又是花在不怎么认识的亲戚身上,又是投在银行业务员拿来的莫名其妙的项目上……钱没了以后,谁也不靠前了。这十多年自己到底干什么了呢?这么一想,当时真是灰心丧气到了极点。没到三十岁身体土崩瓦解,存款是零。正发愁以后如何是好的时候,在后援会时认识的现在的社长问我当情爱旅馆的经理怎么样。说是经理,你也看到了,其实一半是保镖。&rdo;薰喝干杯里剩的啤酒,看了眼手表。

&ldo;高桥君在这附近练习?参加乐队的练习?&rdo;

&ldo;啊,高桥么?就在那儿一座大楼的地下室里&lso;吱吱哇哇&rso;弄到早上。不去瞧一眼?倒是吵得要死。&rdo;

&ldo;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rdo;

&ldo;唔。不过那小子人绝对不坏,有可取之处。看模样是流里流气的,可骨子里却意外的地道,不那么糟的。&rdo;

&ldo;你和他是怎么认识呢?&rdo;

薰扭歪着嘴唇说:&ldo;这里面有一段极有趣的故事。不过,与其从我嘴里唠叨出来,最好还是直接问他本人。&rdo;

薰付了酒吧里的账。

&ldo;这附近有一家叫&lso;斯卡伊拉库&rso;的店,送你去那里吧。&rdo;薰说,&ldo;那里的店长是我的朋友,把你托付给他,好好让你待到早上。这样可好?&rdo;

玛丽点头。

凌晨1时56分

&ldo;斯卡伊拉库&rdo;酒吧。大大的霓虹灯招牌。从玻璃窗外就能看见的明亮客席。一张大餐桌旁,一伙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高声说笑。同刚才的&ldo;丹尼兹&rdo;相比,这里热闹得多,后半夜都市夜幕的深度还没有抵达这里。

玛丽在&ldo;斯卡伊拉库&rdo;的卫生间洗手。此时她没戴帽子,眼镜也没戴。天花板的扩音器里低音淌出&ldo;宠物店男孩&rdo;(petshopboys)的旧日走红歌曲:《嫉妒》(jealoy)。大挎包放在洗面台旁边。她用卫生间的液体香皂细细洗手,像要把沾在指与指之间的什么黏性物彻底洗掉。她时不时抬起眼睛看看自己镜子里的脸,然后关上水龙头,在灯光下查看十指,用纸巾&ldo;喀嗤喀嗤&rdo;揩干。接着,她把脸凑近镜子,以预测可能发生什么的眼神盯视镜子里的面孔,以免看漏任何细小的变化。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她双手拄着洗面台闭起眼睛,数了几个数,睁开眼睛,再次细看自己的脸。然而还是没出现任何变化。

天黑以后 第五章(4)

她用手简单地理了理额前头发,拉好穿在运动夹克里面的风衣的帽子,而后鼓励自己似的咬起嘴唇,轻点几下头。镜子里的她也随之咬起嘴唇,轻点几下头。她把包挎上肩,走出卫生间,门随后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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