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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索性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脑袋还算清醒。

有迷信的病人不愿意在雨天做手术，看了天气预报在病房闹了一上午，余彤回来后摇头道：&ldo;没办法，老人家固执根本说不通。&rdo;

大秦九九两届的师兄，人送外号&ldo;大熊&rdo;，感慨道：&ldo;那一辈的人多半迷信，做什么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很多人以为到医院来是消费的，但医疗毕竟不是服务行业，不是他花了钱就可以买到等值品，至少生命无价。&rdo;

一番话说的办公室静了一会儿，秦九九问：&ldo;哪床的病人我怎么没印象。&rdo;

&ldo;15床。&rdo;余彤说，&ldo;前天晚上住进来的，昨天已经闹过出院了，后来他儿子给送回来的。&rdo;

秦九九调了病历出来看，随后皱眉道：&ldo;问题不大但拖下去就不知道了。&rdo;

&ldo;是啊，他这手术已经是加塞了。&rdo;余彤头疼道，&ldo;而且他女儿特别难缠。&rdo;

&ldo;不是说还有个儿子？&rdo;秦九九问。

&ldo;是有个儿子，但他只出钱，貌似是个大忙人，平时做主的还是患者女儿，倒是患者经常念叨这个儿子。&rdo;

秦九九想了想道：&ldo;术前谈话什么时候，把他儿子叫来。&rdo;

&ldo;明天上午。&rdo;余彤叹口气。

秦九九点头：&ldo;明天我陪你一起。&rdo;

大熊插话道：&ldo;这老爷子的术前谈话一定得谨慎，稍不留意就是医疗纠纷。&rdo;

&ldo;怎么看出来的？&rdo;

这一问办公室里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大熊道：&ldo;现如今做医生，不仅要治病，还得会看人。&rdo;

&ldo;我说的是看面相。&rdo;他补充。

有人接话：&ldo;很多人不信轮回不怕报应，他们分不清事故和意外，出了事就闹，死了人你就得赔钱。上一秒对你千恩万谢，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这就是人性。&rdo;

秦九九哑然，这时候刘维止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两句话，一边倒热水一边道：&ldo;你们要是一眼就能看出好人坏人，还要警察干什么。少说些有的没的，都做好自己的事情。&rdo;

秦九九记起本科的时候有个教授曾经说：这是一个信任体系和道德体系处于半崩塌状态的社会，医患关系紧张，见多了医疗纠纷所以有了术前谈话，没有人告诉病人他们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他们面对的是冰冷的统计中无数种死亡的可能，因为所有人都在规避风险。

这是当下最沉重的现实，所以你要先适应中国的人情社会，然后再试着去做一个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