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我没做过,凭什么让我承认。”王建明死犟,就是不承认自己下药。
许队长琢磨了一下,推着王建明进屋,又叫上沈新建两口子。
“进来商量。有什么话大家好生说,不许干架。”
啪!
等人进去后,许队长亲自关了院门,不许围观。
围观人太多,王建明要面子肯定不会承认下药一事,赔偿更是无从谈起。
庄臻跃上墙头,他对谈判不感兴趣。他来,只是想看望一下王晓燕。
他同情这个小姑娘,如此年幼却遭遇如此残忍的对待。
他心里头隐约有点担心,因为王建明两口子真的不是称职的父母。就连为人父母的最起码的责任感都没有。
王晓燕正在切猪草,表情木然,一刀又一刀,机械且麻木。外面闹翻天,这一切似乎都和她没有半分关系,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抬头张望过一眼。
她将自己困在了狭小的世界里,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切完猪草煮猪食。
一大桶猪食,起码有二三十斤,她一个一米三出头的小姑娘,提得格外吃力,额头上青筋凸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她没有叫一声,中途也没有停下来休息。
她就这样倔强的坚强的提着一桶猪食,一口气从厨房来到猪圈。
大冬天,人人都冷得直哆嗦,她却出了一头的汗,看起来脸蛋红扑扑的,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灰暗的。
那个跳着绳,满眼灵气的小姑娘不在了,消失了。
庄臻的心脏抽搐了一下,难受。
命运对待这个小姑娘,从来不曾厚待过一分一毫。
喂完猪食,王晓燕又拿起扫把打扫猪圈。
庄臻以为她打扫完猪圈,就可以休息。
结果,是他天真了。
之后,王晓燕又开始沉默地打扫院落,打扫房屋。家里里里外外,全都清扫了一遍。
搞完卫生,她又提着全家人的脏衣服,前往池塘清洗。
庄臻默默跟在她身后。
水很冷,光是想象,都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可是,王晓燕没有半分迟疑,双手直接下水,不曾叫喊,不曾哆嗦,不曾流泪。
她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庄臻蹲在岸上,他更难受了。
活着,对于这个九岁的小姑娘,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