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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是的。我因为睡不着，所以把门稍稍打开了一点儿，让房间透透空气。我翻阅了一会儿备忘录，但无法集中精神，只好又熄了灯，重新躺到床上去。&rdo;

&ldo;那时是什么时候？&rdo;

&ldo;我想是在10点半到11点之间吧。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将近12点，我根据那个夜光表知道时间。后来我又失眠了，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可怜的盖尔德。我非常疲倦，在床上平躺着。12点一刻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我却隐约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ldo;从哪层楼梯，博士？&rdo;

&ldo;我无法确定，可能是从三楼下来，也可能是上楼，脚步很轻，要不是我清醒，全神贯注，肯定注意不到。当时我似乎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声音，好像是地毯下面的一块木板裂开了。&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平躺着，心里想那到底是谁？我没有害怕，因为我知道家里人都回房间去了，忽然我发现那声音居然朝着我的房间走来，在我门口停住了。这时，我想起你给过我的忠告……&rdo;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从可怕的回忆中解脱出来。

&ldo;门慢慢打开，我本想大声呼叫，又怕太太听到我的叫喊，奋不顾身跑来帮助我，因此而陷入险境。刹那间，有一道强光直射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本能地向床的另一边躲去，突然，离我脑袋不远处发出一声&lso;砰&rso;的木板爆裂声，我才明白那个脚步声的来意……&rdo;

&ldo;你仔细想想脚步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rdo;凡斯问道。

&ldo;我无法确定，声音很模糊，因为那人鬼鬼祟祟的才引起我的注意。&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等了好一会儿一动不敢动，等一切恢复平静，我才蹑手蹑脚跑去关门，打开灯，就看到床头上插着的这把短剑，才知道我刚才侥幸躲过一劫。&rdo;

凡斯拿起那把短剑，放在手上掂掂重量。

他说道：&ldo;这把剑很重，假使不是高手，恐怕不能很容易地击中目标。这种手法实在罕见……&rdo;他自言白语地说，&ldo;如果走到床前把剑直接插入被害人的心脏应当更直截了当，用这种手法杀人，真是别出心裁！当然，除非……&rdo;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床头，又看着布什说，&ldo;你发现短剑之后，是立刻通知我的吗？&rdo;

&ldo;不到五分钟。打完电话我去叫鲍勃，让他在门口等你们。我又回到楼上后，为防再次发生不测，就拿了把枪，等着你们到来。&rdo;

布什讲述过程中，布什太太一直忧虑地看着她丈夫。

&ldo;我在隔壁也听到了短剑扎入床头的声音。&rdo;她说，&ldo;我的床刚好靠在墙的另一边，&lso;砰&rso;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吵醒了我，可是我没在意，又继续睡了。&rdo;她转身看着凡斯，&ldo;你明知会发生这类事，却还让我丈夫呆在危机四伏的屋子里，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rdo;

&ldo;但是他连根毫毛都没伤着，布什太太。&rdo;凡斯回答道，&ldo;他只不过是少睡了一个小时，不算什么大灾难。我敢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了。&rdo;他与布什太太的目光对视，似乎刹那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ldo;我希望早日找到凶手。&rdo;她伤感地说，&ldo;现在，我能接受真相了。&rdo;

&ldo;你很勇敢，夫人。&rdo;凡斯称赞她说，&ldo;但你现在最好回到你的房间里，等着我们的指示，你应该相信我。&rdo;

&ldo;是的，我相信你。&rdo;她的语气有些急促，然后激动地在布什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回她的房间去了。

凡斯目送她离去，脸上流露出我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钦佩的古怪的神情。

布什太大走后，凡斯接着问布什：&ldo;你晚上睡觉时从不锁门吗？&rdo;

&ldo;不，&rdo;他回答道，&ldo;开门睡觉，我没有安全感。&rdo;

&ldo;那怎么今晚没锁门呢？&rdo;

&ldo;我也不明白。&rdo;布什困惑地说，&ldo;我第一次进房间后，肯定是锁上门了。后来，我睡不着，又起床把门打开通风，可能就是我第二次上床时，精神恍惚，忘了把门锁上。&rdo;

&ldo;会不会是外面有人从门外把锁打开？&rdo;

&ldo;应该不会。因为……&rdo;忽然布什说，&ldo;我刚刚想起，这把短剑还有一个镶金剑鞘。如果剑鞘不在书桌抽屉里，那么也许‐‐&rdo;

凡斯点点头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剑鞘可能还留在刺客手里，这真是不错的线索。警官，请你陪布什博士去研究室看看剑鞘是不是和短剑一起被拿走了？如果还在，就不用着急了。&rdo;

凯奇和布什朝大厅走去。

&ldo;你对这次意外有什么看法，凡斯？&rdo;马克问。

&ldo;我抱有很大希望。&rdo;凡斯回答道，&ldo;感谢上帝，这次突袭真是破绽百出，本来一个很周密的计划可能因此弄巧成拙。&rdo;

&ldo;我也有同感。&rdo;马克说，&ldo;明明可以一剑刺中，使被害人当场毙命，可偏偏要距离目标六英尺外。&rdo;

&ldo;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呀？&rdo;凡斯说，&ldo;还不只这个，这是一个不明智之举，只有当它们全凑在一块儿时，才叫人感到费解。总之，还是让我们从博士的剑鞘来看破这个阴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