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桌案上压下来的弹劾都已经积了尘。
宁长青站起身,突然晃了几下,皱着眉扶住桌案。
他眯着眼晃了晃脑袋,脚下有些虚浮。
眨眼的功夫,宁长青便像轰然倒塌的大树,一头栽了下去。
门吱呀轻响了一声,一道暗影闪了进来,黑色的夜行服下,动作间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角。
第64章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3)
来者的脚步悄声无息,掩映在黑色夜行服下的白色衣角却亮的惹眼。
他缓缓走到宁长青的身边,微微蹲下身子。
连着外袍的帽子遮住了他一小半的脸颊,而露出的那一半,肌肤莹白如玉,眉若远黛,目如点墨,鼻峰高挺,唇染绛红。
烛光映在他面目上,更衬得那张脸如画中美色,恍然出尘。
这张脸,和宁长青抽屉中挂着锁的匣子里,那张老旧画卷上的人重合了。
江季麟沉着目光看着宁长青昏迷过去的面容。
这张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病态,嘴唇微微泛白,紧蹙的眉间像是盛满了化不开的忧愁。
江季麟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忧愁?
你有何愁之?
愁的是我,是我!
江季麟拉起宁长青的衣领,动作粗鲁地拖着他,把他扔到了床榻上。
翻手间,身上的黑色披风已经拢到了背后。
他已经尽力把那件事抛在脑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让江季麟失去了所有的阵脚。
他不举了。
无论是对着多么娇俏可人亦或是媚骨天成的姑娘,还是对着香软柔韧,俊俏浪荡的少年郎,他都……难以一展雄风。
江季麟可以忍受很多东西,也甚少有因为什么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时候,可这一桩,却是全天下所有男人都丝毫不会看轻了的事。
江季麟并不外乎。
他试了很多办法,可是再酒池肉林,糜烂欲流的情形都勾不起他的兄弟。
为着此事,江季麟没少杀人。
那些男男女女一个不经意间露出的诧异眼神,便让江季麟怒火难抑,毫不留情地手起刀落。
这些……都是因为宁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