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圣诞的回礼。”我一本正经地说,好像坦坦荡荡。
却在下一次见到徐北陆,发现他经常围着它的时候,莫名有一种……还挺开心的感觉。
一月一日的跨年像是场预热,不久后,农历新年也悄然来临。
今年除夕,我如愿留在了学校,和老妈商定,等她旅游回来再去住几天。
老爸那边也一样。
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并没有很失望或者受伤,听完我的理由,只是沉默了会儿,笑着说,“好啊。”
也许,正像徐北陆说的那样,我的坦诚反而令他们松一口气吧。知道我自己待在学校是快乐的,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大年三十这天,我们几个留校生凑在一起,玩扑克,看综艺,吃了一顿丰盛而热气腾腾的火锅,搭配果味鸡尾酒。
清清凉凉,果味浓郁,很好入口。
屋里地热温度很高,我穿短袖也热得不行,不知不觉,喝水似的喝掉了两罐。
和老爸老妈各打了个视频电话,分别看了南城的烟花大会,还有海南的篝火。
刚起来准备收拾残局,就接到了徐北陆的电话。
“喂?赵冬熙。”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听到他的声音,我心跳居然莫名有点加快。
“嗯?”
“我在你楼下,要不要见一面?”
我第一反应是自己喝多了,然而,我酒量遗传自老爸,实在是很难醉,也就是说,这通电话是真实的。
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眼。
夜色影影绰绰,好像还在下雪。
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套上羽绒服,围巾都顾不上找,撂了一句“剩点活儿给我”,抓上手机就下了楼。
一路奔到楼梯口,才回过神来,将脚步放慢。
……我一定是喝多了。
跑这么快干什么?
于是又刻意走得像蜗牛爬。
宿舍楼外一片漆黑,只有一盏路灯,苟延残喘地亮着,路灯上是枯树,在夜色里伸开爪牙。
路灯下是少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戴同色围巾,单手抄在兜里,另只手拿着手机,身姿清拔。
我这才感觉到没围巾的冷,缩了缩脖子,到他面前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你怎么来了?没回去过年吗?”
“让他们来这边过了。”徐北陆答。
他从靠着的柱子起身,十分自然地把围巾脱下来,一圈一圈,绕到我的脖子上,而后又靠回去,似乎还欣赏了下自己打的那个结。
才道,“赵冬熙,你喝酒了?”
我“啊”了声,顾不上去纠结围巾的事,下意识在掌心哈了口气,“很明显吗?”
徐北陆说,“很好闻。”
白天一直在下雪,到傍晚才停,这会儿好像又开始了。南方总是雨夹雪,下得湿漉漉的,北方却不然,干燥的雪花一片一片,被风轻飘飘地吹偏。